我站在一片伸手難見五指的荒山野嶺中,頭頂寥寥星辰,心里買著馬匹。
這就是方寒口中的禁制之地,今晚的武斗之戰的賽場。
是不是修羅場,此時我心中仍未確定,不過,這森冷刺骨的山風,還有嗚呼哀哉的“天籟”,比之“亂葬崗”那是綽綽有余的。
不信你看前面——這不時冒出來的幽綠熒光,飄飄忽忽的,特么的完全就是鬼火嘛!
我深吸了幾口帶著淡淡山氣冰冷空氣,作為見過大世面的人,心里自然沒有畏懼二字。
按照規則,我要在雞鳴之前找到足夠多的斗寶真品,通過定位器指引,帶往終點,并且還要守得住。
別忘了這回合比賽的主旨——武斗!
也就是說,哪怕你找到再多,要是被搶了,那也等于竹籃打水。
此外,既然還要求真品,那么,你要是拿了假的,不僅不能作數,還得扣分。
單單就這條規則而言,對大部分人來說,卻比昨晚那回合“文斗”反人性的設計要正常得多。
被藏在這片“亂葬崗”里的斗寶并未公布數字,這就意味著,想要贏,那就必須盡量搞真貨,而搞真貨的最佳方式,不用腦袋想都知道,莫過于讓其他人幫忙搞。
顯然,這才是“武斗”的真諦。
嘖嘖嘖,好一場博弈。
至于方寒所說的限制,倒不是全無用處。
其一嘛,就是這個地方夠大,你要是一開始就挖個坑躺尸,就算江南海已經偽化境,想要找到你武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在抵達終點之后,也不能再進行武斗。
此外,這里“禁制”的真意,那就是一旦肆意動用秘術,就很容易受到不可描述的反制。
其實也不是一定不可描述,畢竟,作為擁有不少下面的“朋友”的我,對此倒不太敏感。
說白了,“不可描述”的,就是此地的土著。
話說回頭,我為什么稱之為亂葬崗,正是源此。
在出發之前,吳大嘴還煞有介事地對我說,這里的土著,可不一定是地下的朋友。
我攥了攥手里的黑色木牌,心中停止吐槽,開始認真趟山。
此黑木牌非彼黑木牌,是鬼市里流轉的那種,有一定規避地下的朋友騷擾的作用,也是此行主辦方除了終點定位器外,下發的唯一道具。
說心里話,我當然想再贏一場,奪得那所謂的“化境丹”。
吃了它,像我這樣的“三流高手”,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僅次于化境大神的真正強者。
然而,家己人知家己事,要是兩個小時前不和李六天打那場架還好,至少還保留有年輕人的蠻勁,所謂拳怕少壯,萬一有機會給江南海挖個坑,說不定真能將他埋了。
現在?呵呵,夢想還是要有的。
即使已經神體兩虛。
說不定江南海自己挖坑埋自己呢?
至于其他兩大鬼樓的參賽者,一個是申字鬼樓請來的爵門供奉田孝友,另一個則是我今晚第一次聽說的辰字鬼樓客卿冷天平,對于兩人,我決定束手做漁翁。
就看老天給不給面子。
六大鬼樓中,除了被我和鬼眼門挑落,從而喪失資格的午字鬼樓和辰戌字鬼樓外,成績墊底的子字鬼樓也已出局。
至于辰字鬼樓的冷天平,與我一樣,都是鬼樓為了此次賭斗大會而臨時請來的客卿,而且昨晚并未上場,神秘至極,就連方寒都沒有搜集到他的情報。
不得不說,此次參賽的七方勢力中,寅字鬼樓最佛系,不僅我這個參賽者是路上撈的,就連其原先預備的正牌,也是一個“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