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專程跟蹤,因為,他所行的方向,與終點定位器的指引基本重合。
我看了一下時間,距離雞啼已經不足一個小時,就算再好奇,也不可能分神去追。
但我還是花了一點兒功夫,在那七盞勾魂燈原先拱衛的地方轉了一圈。
這里,除了七盞燈勾勒出來的法陣殘跡之外,旁邊還有一個背包。
哈哈,不用猜,我都知道,這是屬于田孝友的,估計是在他應對勾魂時解下,沒想到居然便宜了我。
“咦,這是什么?”彎腰撿包時,我的眼睛忽然被晃了一下。
東山令!
施人狼請動田孝友的憑借,也是那未曾露面的呂星河設下的陷阱誘餌,似乎還是神秘組織嶺南會的令牌?
它單獨掉落在地,很可能是一直被已經形神俱滅的田孝友貼身藏著。
我將這塊不過掌心大小的橢圓形金質令牌撿了起來,入手瞬間,竟然如遭電擊!
這種感覺哪怕我過去只承受過僅僅一次,仍記憶猶新。
那一次,還是在寅字鬼樓里,與自稱“獵商”的爵門之人柳三變時握手。
按照吳秋丹的判定,這是冼巍不知何時在我身上種下的關竅,似乎是為了讓我辨別爵門中人。
可是,后來我和包括許江城在內的其余諸多爵門之人握手時,卻沒有這種反應。
握著這沉甸甸的令牌,我心中一動,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金質令牌一面浮雕著麒麟吞天紋,中間為金篆文“爵”字;另一面則是同樣陽刻的云紋山巒,豎鏨“東山”兩個篆文。
這個發現,讓我愈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測,同時,心底愈發覺得不安。
該死的冼巍,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我可不認為他是心服口服,從而引薦我進入這個神秘的嶺南會。
比起這個猜測,我更愿意相信,他這是在想盡辦法陰我。
可是,冼巍啊冼巍,你特么的到底想作什么幺蛾子。
百思不得其果,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暫且將此事放在心底,收起令牌。
翻了一下包,沒有發現什么不妥便背了起來,加快速度往終點方向飛奔而去。
安然越過山谷地界,我自然是大大松了口氣。
剛才那一幕詭譎而突然,所有的謎團都指向了仍在我視線之內的那個笨拙身影處,讓我又是好奇又是忌憚。
此時此刻,我已經放棄了此行的目的,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免得又遇到什么怪事。
就連死人都能復活,這鬼地方,怎么想都不適合繼續呆下去。
時間隨著我的腳步快速流失,很快,距離今日雞啼已剩二十分鐘。
而我手中的定位器,也終于散發出了臨近終點時才有的微光。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那個詭異身影突然停了下來。
我二話不說,腳下一旋,遁離山野中的小路,再次藏身于旁邊的一棵大樹上。
這個位置,足以讓我看清對方的舉止。
越過他直奔終點的念頭只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并未留住。
我也說不清,到底是出于好奇,還是忌憚。
興許,是直覺也可能。
幸賴是這個選擇,竟讓我得以窺見“天局”下半場的一隅。
是的,正是那秦三小兒費盡心機設下的要與我賭命的生死之局。
即使我早知天局實際從未遠離,且明白這一次作為棋手,自己避無可避,可實際上,我卻并未有十足的準備——
落子!
喜歡我在鬼市擺地攤那幾年請大家收藏:(www.bqgyy.com)我在鬼市擺地攤那幾年筆趣閣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