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這是魔,大大的魔!”噬魂蠱精的話如晴天霹靂,砸在我的心湖上。
心湖中巨浪頓時翻騰,險些將我掀翻。
“閉嘴!”我空出掌托死死摁住雙耳,同時咆哮道。
剎那間,噬魂蠱精的尖叫煙消云散,我的大腦總算恢復了清明。
然而,就是這混蛋突然發瘋,害得我錯失了開溜的良機,反而被卷到了瘋魔的大章魚面前。
它那雙烈日般的大眼睛此時已經染上了陰翳般的猩紅色,看上去就像是從滾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黑木牌繼續安靜地發著濃濃灰光,纏繞在打神棍上的小黑龍的狂舞,則跳到了高點。
我靜靜地看著,總覺得一切愈發的詭異。
就好像很小的時候,在鄉下晚間的河灘,喧囂得厲害的酬神廟會上,幾臺戲班子各占一腳,彼此唱著沒有任何關聯的一臺戲,那混雜的聲音,還融合了賣炸串小吃的吆喝、大人的呵斥還有小孩的哭鬧……簡直就是一出大雜燴。
而我,孤零零地站在來往如織的人流中,抬頭只見大人們遮天蔽月,連看星星的空隙都不給我留。
沉悶令我失覺,我忽然就感受不到了周遭的熱烈溫度。
人影在一個一個地消失,伴隨著的還有那混雜的聲音,最后,幾臺戲班子咿咿呀呀地也落下了帷幕,向黑暗盡處退卻。
這是我幾歲時的記憶來著?
三歲吧,好像就是這么個坎。
按照迷信的說法,人在三歲前還能記得前世,而且能看見靈體,過了這道年齡的坎,人的天眼就完全閉闔,中陰的特性完全消失,從此淪為凡人。
想到這里,我摸了摸額頭的傷疤。
這道疤,我記得奶奶說,就是在三歲的時候,磕的……她還說,在磕出這個疤之前,我每天晚上睡覺都要哭鬧,而且還經常對著空氣說話。
磕完疤后,我反而就安靜了……等等,奶奶?誰的奶奶……
哦,對了,是我的奶奶!
好久沒有回去看她老人家了,久到連她的樣子都模糊了,看來得抽空回家看看,要是能帶上她,哈哈,那就完美了。
這個傷疤……是怎么磕著的來著?
我閉上雙眼,努力回憶那道坎上的過去。
好像是在屋里玩的時候,被誰從后面推了一下,磕到洗衣凳上的吧?
對,就是這樣!
那人誰來著?算了,都過去這么多年了,這個一點都不重要,就算記得也不能磕回去不是?
雖說因為這個疤,我這幾年倒霉透頂——根據街頭算命先生的說法,正是它害得我青年時期注定走衰運。現在還破產了。
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
我相信,假以時日,老子還會再登巔峰的!
給自己打完雞血,我在床上翻了個身,有總結的空落落的,就好像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我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額頭處的疤痕,忽然,鼻頭一辣,兩行淚水竟然就這么流了下來。
也不知道做的什么夢。我嘟囔一句,又翻了個身。
唯一記得的,是回家去看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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