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到現在沒有人知道飛升會到哪里，可誰又能抵擋得住飛升的誘惑？”
厲一依再搖著頭，“師兄，我知道我會想開的。我進入到這里的所作所為，就是夾雜著私念，也情有可原。
我只是……”厲一依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神里有著看不清的迷茫，“不想自己太虛偽了。”
林立明白了。
厲一依在殺戮得到的利益，與殺戮本身之間的罪惡中徘徊著。
可能是因為……云嵐最早的話。
林立想起厲一依避開與云嵐的交手，最后卻不得不神識重創了她，心內也有些惻然。
并非是為了云嵐。
林立勸說道：“人只有在面對弱小者，才會升起憐憫之心。同樣的條件下，面對的一旦是強者，憐憫立刻就化為烏有。
云嵐前輩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結丹中期修士的時候，生了憐憫之心。
可當她知道你是厲掌門，見了你實力的強橫時，脫口而出的就是狠辣、毒辣。
而她不也是做著同樣的事情？她對你發起神識攻擊時候，可曾手下留情過？”
厲一依抬起頭來。
“師妹，你既然知道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為何還要對云嵐的那么一句話，都要記在心里，卻忘記了她是怎么殘忍對待你的嗎？”
厲一依怔然。
“若她真如她脫口而出之時，那么本性善良，怎么會來到我們大陸里來，怎么會進入到這上古戰場，活到現在？”
林立說著，拿出一個儲物手鐲，將其內的東西往外一丟。
將其中一件玉瓶丟給厲一依。
厲一依認得這種玉瓶，這是專門存放元嬰的。
她打開玉瓶上的封印，一個渾身被捆著紅線的元嬰，從其內飄了出來。
那元嬰張開雙眼，見到厲一依時就是一怔，脫口問道：“云嵐呢？”
林立在一旁，放出云嵐失去了神魂的身體。
那元嬰看著，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云嵐，原來你也有今天。”
笑聲幾近瘋魔，身上的紅線卻一絲都沒有動。
笑聲逐漸消失，陣法內也逐漸安靜下來。
“你們是望月大陸的修士吧。”元嬰雖然失去了肉身，又被捆住，神態卻安詳起來。
厲一依點點頭問道：“前輩你又是如何這般的？”
元嬰笑笑道：“事到如今，我已受制于人，讓你們知道也沒有什么。”
說著再看一眼云嵐，哼了聲道：“如你所見，我們修士之間，也并非一團和氣，若是有機會，也會互相奪了性命的。
我就是一時不察，被云嵐和她那個道侶暗害了。誰讓我落單了呢？又誰讓我恰好遇到了他們道侶二人？
又誰讓我們千辛萬苦到了望月大陸，卻發現望月大陸比我們大陸還要貧瘠，就連發現的上古戰場里，也沒有我們想得到的東西呢？”
雖然面上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聲音里卻已經滿含苦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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