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那年,我一個人去了美國,他沒有說一句不舍,而我也沒有說一句關于我那三年以來的暗戀。我以為在新的土壤上,我可以將自己對他的那份感情忘掉,可是后來在感情里的一次次受傷,或者是說背棄,我才明白,他在我心里,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十年以來,我通過自己的努力,過得還算不錯,坐上了時尚雜志出版社的主編,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惡魔”。同時,也成為了他眼中的的不堪。
我大學畢業那年,很幸運地在紐約找到了這份工作,并且留了下來。那個時候,只是在給前任主編凱文做助理。我永遠都忘不掉那兩年每天過得有多瘋狂。凱文的每分每秒都被暴露在人群的視線里,我必須做到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的準備。短短的兩年時間,我的作息從來都沒有正常過,身體也漸漸地差了。
凱文四十五歲那年,他感覺累了,打著專注自己品牌的理由想要退下來。但讓我意外的是,他將我推薦了上去。我對他這樣的“寵幸”感到奇怪的同時,也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安。給他的歡送派對那天晚上,他喝得很醉,人都散了之后,只剩下我和他。我說我送他回去,他也沒有拒絕地靠著我上了車。
進車里之后的他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但我覺得他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醉。當他用冷冷地雙眸盯著我的時候,我更是不解地問他:“不舒服嗎?”他點點頭,如同他往常一般。
跟在他身邊之后,我幾乎就是變成了一個百寶箱,因為我知道在他需要什么時候的時候,我拿不出來,我就很有可能會被解雇。沒錯,他就是這樣嚴厲的人,其實想想,我所謂的“惡魔”不過是從他那里學來的。
我拿出胃藥給他,也將吸管瓶口遞了過去,他吞下去之后,阻止了我發動車子。取而代之的是他帶著濃濃酒氣的吻。我幾乎是反射性地推開他,帶著些怒氣:“你醉了。”
他很用力地抓住我的手,不讓我動彈,當我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是認真的:“妮基,”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昵稱,“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
“凱文,你真的醉了。”不管我再怎么掙脫,他還是控制住了我。
“我沒有。”他幾乎是吼出這三個字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愛上你的,只有你不管我耍什么脾氣你都愿意留在我身邊。我不想失去你。”
“凱文,我很喜歡這份工作,但我們就只是朋友,這樣可以嗎?”
“妮基,我......。”他猶豫著,我啟動了車。
雖然他們都說凱文是惡魔,可是我很清楚這樣的定義有多武斷。他處于一個孤獨的高度,一舉一動都被所有人監視著,所以他必須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在他身邊的這兩年,也許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是真的一點一點地更加依賴我了。他們說,我是在他身邊做得最久的助理,就算有時候也會出錯,但是凱文從來都不會指責我什么,只是讓我收拾干凈,也許這一切就應該有那晚的預兆。
我將他送到他家門口之后,他似乎還是沒有放棄:“妮基,我是認真的。”然后帶著有些蹌踉的步伐下了車,徑直進了家門。雖然他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為什么要將我推上去,但如果他是真的因為喜歡我才把這個位置給我,那么我寧愿不要。
我不想成為靠別人上位的女人。
董事會在那天晚上就已經將委任狀發了過來,在所有人都對凱文這個沖動的舉動做□□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說服的董事會,就算他有再大的股權,我也不相信董事會會冒這么大的風險。
就在我還猶豫不定的時候,第二天一的娛樂報刊上出現了他前晚吻我的照片,讓我更是看不懂凱文在做什么了。因為很明顯的,這張照片是凱文自己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