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陰冷地盯著那赤練妖蛇,直接舉起長劍想將它砍成兩段!
——沒有人配用這張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更不該,用這種表情,在他面前表演。
那是一種對師尊的侮辱。
旁人若是侮辱晏寒舟,或許還能留個全尸,但若是觸犯到了晏寒舟的逆鱗,也就是蘇清歡,那么晏寒舟便會像對那魔教妖女花綰綰一樣,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那赤練妖蛇嚇得不斷發抖,它根本沒想到眼前這個年方十七的少年,竟然如此可怕的一尊煞神!
往常它遇到的那些誤入此深潭的修士,無論是正道名門出身的,還是那些魔教邪修,哪個不是貪念妄念極重?
那些人一個兩個的,不是困于情愛,便是困于靈寶,又或是困于那些長生得道的幻夢中,即使懷疑它塑造幻境的真實性,卻還是沉迷于其中,不肯醒來。
沒辦法,人的欲求始于貪,若是真能無欲無求,又何必修什么道,求什么長生?
畢竟長生不死,本身就是逆天而行的。
……
眼看著那無名兇劍即將砍來,那赤練妖蛇慌忙地朝水下游去,極為怕死地大喊道。
“等等!你若是放了我,我便將這水潭中心這棵神樹的靈花靈果送給你!我是這幻情花樹的伴生靈獸,你若是饒了我,我便告訴你幻情花和幻情花靈果的摘取方法!”
“呵……”
少年冷淡地睥睨了那深潭中瑟瑟發抖的妖蛇一眼。
“我又何必你告知?我殺了你,在你臨死之前用搜魂術獵取你妖丹中的所有記憶,不一樣可以知道這幻情花樹靈果的摘取方法?”
麻麻呀!
這少年好恐怖!
為什么比自己一個妖獸還像邪修!
那赤練妖蛇嚇得抖得更厲害了,它不斷流出的鮮血,瞬間將那深潭之水,染成一片緋紅之色。
“別!晏寒舟!你殺了我是要承擔業力的,你何必做的這么絕呢!”
晏寒舟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少年蒼白修長的手彈了一下靈劍,那唇角弧度,甚至比那血紅長劍的劍鋒還來得森冷。
“我都已經修魔了,又何必在乎什么業力?”
“……”
好有道理噢!
赤練妖蛇恨不能跪地求饒了。
實在沒有辦法之下,那赤練妖蛇十分不情愿地使出殺手锏。
他知道,這少年最在意的是什么。
“晏寒舟?難道不想知道,你師尊對你的感情嗎?你師尊為什么要收養你,又為什么那般對你!在你的記憶中,那個女人,可是讓你受盡了折磨啊!”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師尊如今是我最在乎、最重要的人。”
甚至,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
而且這赤練妖蛇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晏寒舟周身的暴戾之氣,瞬間更濃了。
因為晏寒舟幾乎是一瞬之間便聯想到了那成陽上尊口中的,師尊年輕時曾經愛慕一個同他一個姓氏的晏劍修。
百年之前,年少成名,又姓晏的驚艷男劍修并不多。
晏寒舟只是不愿意去探查而已。
因為他已經隱隱猜到了,只怕那個人,會是他的父親晏云崢。
即使晏寒舟的父母并沒有告訴晏寒舟自己的身世,但是不代表晏寒舟就是個毫無自我思考之力的傻孩子。
他身負魔族之力,又在幼年表現的與常人無異,只怕自己這具怪異的身體,是人族與魔族的共同產物吧?
晏寒舟想到這兒,忽而就唇角森冷地笑了。
他笑的不是自己半人半魔。
而是他……喜歡的人,竟然喜歡自己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