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別緊張,媽媽陪著你!”
陪同林清雅一起過來的,是她的媽媽。
她的媽媽在簽完了手術知情書之后,坐在了林清雅的身旁,安慰著林清雅。
第一次見面時,林清雅是獨自過來愛華門診咨詢的。
愛華門診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一位身上自帶著獨立氣息,灑脫而又剛練的女強人林清雅,在臨近手術室,忽然之間就情緒崩潰了。
給她媽媽一安慰,林清雅居然像是樹袋熊那般,鉆進了她媽媽的懷中,摟著她媽媽的腰,死活不愿意放手。
“既然這樣,林小姐你這一臺手術那就延后一天,明天你再過來看看能不能做手術。”
聶晨他可不會在這個當口去安慰林清雅,而是語氣平淡,向在長沙發上因為緊張而涕淚橫流的林清雅如此說道,“如果你明天過來還是控制不了情緒的緊張,那么咱們這臺手術有可能將會無限期推延。”
“不,我不想延期,聶醫生,你讓我控制一下。”躲在了她媽媽懷里,嚶嚶嚶哭著的林清雅給聶晨如此一說,反而止住了哭聲,抹著淚水吭吭哧哧向聶晨回道。
聶晨側身看了看,懸掛在了他頭頂上的電子鐘:“十五分鐘的時間平復情緒,如果平復不下來,那就等明天再過來吧。”
在重生之前,聶晨也并不是沒有遇見過本來非常獨立、非常堅強的個體,在遇上了自己至親的親人,和病人一同看病時,往往會因為情景和語境的變化,忽然間就有著一種像是表演那般的情緒崩潰。
只要把這病人從這種類似表演的情境里面拉了出來,那么她的情緒自然會恢復往常狀態。
聶晨公事公辦的態度震懾住了,進了門診就像安撫小寶寶那般安撫女兒的林清雅媽媽。
這對母女在幾分鐘的時間內,一起收拾起了莫名其妙而起的緊張情緒。
十五分鐘后,陳春梅領著還是仍然有緊張情緒殘留的林清雅,進入手術室做準備。
“聶醫生,你這就不地道了,我老李專程序在花城趕了過來,你連手術室都不讓我進去觀摩,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李大勇想要進入手術室觀摩手術的提議被聶晨一口回絕,這會正在手術室外面嚷嚷著。
“李所長,規矩就是規矩,愛華門診的手術室就只有愛華門診的員工才能進得去。港島過來的楊海坤教授,他同樣進不了手術室。”
一舉一動都有著閑靜氣息的鐘蘭蘭,微笑招呼吹胡子瞪眼的李大勇喝茶。
啪嗒。
聶晨開啟了手術臺旁邊的閱片器燈管,上面懸掛著林清雅今天送過來的臉部血管CT造影。
在這張CT照影膠片上面,聶晨閱片過程已經畫出了一道解剖下刀的虛線。
林清雅她這一臺手術,是所有過來愛華門診進行咨詢的病人當中,最簡單的一臺。
聶晨他所要做的,就只是需要把林清雅臉上這一條長度非常長的鼓起傷疤,切開,把鼓起部分切除。
然后進行整體皮瓣的移植縫合。
而這臺手術的皮瓣移植,不需要做搭橋只需要進行拉伸吻合,然后雙層縫合就可以了。
整臺手術最大的難度,就在于在解剖切除鼓起傷疤的過程當中,除了兩條解剖線要一樣長,同時也要盡可能避免支血管的破損,盡量不切除絕大部分的細微血管,最大程度保留皮瓣部分的血運。
這對于聶晨來講,是沒有難度的。
已經進行臉部局部麻醉的林清雅,在手術臺無影燈下沉沉入睡。
聶晨觀察著她的眼皮,在她的眼球晶體不再進行顫動之時,林清雅就是進入到了深從麻醉狀態。
“這位林小姐真是不簡單,在她這個年紀能夠白手起家,把一家酒樓經營得有聲有色,應該是有很大的壓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