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討好顧客了。”
坐在副駕駛座的陳春梅思索了一會兒,認真嚴肅的向聶晨說道,她白皙嬌小的手掌輕撫著胸前高聳的發辮,“做生意討好顧客就等于失敗于一半了。”
“這是什么理論?”聶晨車子駛過了景田別墅區后方的人民路口時,在人民路和翠竹路交叉處,一家剛開張不久的西式糕點店面前停下,“你要能說服我,我請你吃蛋糕。”
“什么理論嘛,只是我在愛華市場賣豆腐這一年來得出的經驗。”
搖下了車窗的陳春梅,眨著清澈的大眼睛看向這新開的西式糕點店里面琳瑯滿目的西式糕點,夾雜著麥芽香和烤面的甜蜜香味,在搖下車窗時就飄進小轎車里,早上六點多七點就吃了早餐的陳春梅早就餓了,這回不由咕嚕咽了一口唾液,
“晨哥,你是大學生沒有和做生意的人打交道,沒有和菜市場那些把柴米油鹽小生意做成了龐大生意家族生意的生意人打過交道,所以你可能會覺得清雅姐這種刻意為顧客著想的做法是對的。”
“難道不對嗎?”聶晨聽到了陳春梅這言之鑿鑿、胸有成竹提出的反對說法,使他更加有興趣了。
“當然是不對的,做生意要是完全順著顧客的意思來做,就做不大了。”
陳春梅組織了一下語言,清了清嗓子,“在愛華市場里面,有幾家已經做得非常穩的檔口都是完全不用去理會顧客的想法的。像老黃的豬肉檔口,他每天能賣三條豬,這三條豬,只有一條豬是從濱河肉聯拿的,兩條豬是在關外私人屠宰場拉過來的。他有這條門路,所以他的豬肉是愛華這邊最便宜也賣得最好的。”
聶晨默默聽著。
他倒是在此時理解陳春梅認為林清雅這種討好顧客的做法,是小聰明,不是大智慧的出發點:“也就是說,愛華市場的豬肉老黃,他有更好的進貨渠道、更低的拿貨價格,他可以不用討好顧客。加上他的豬肉是走私進來的,是屬于違法的,實際上和林清雅是一樣的,本身有渠道優勢,討好顧客反而會適得其反?”
“是的,清雅姐和豬肉老黃一樣,他們的貨都是從非法渠道走進深城,然后進行分銷的。他們的生意能紅火,是要冒很大風險的。假如他們還對顧客笑臉以迎,生怕顧客不買他們這些冒著違法風險搞過來的貨,反而要去討好顧客,晨哥你說清雅姐她是不是把這關系給搞反了。”
“是這個道理。”聶晨聽得撫掌大笑。
這些天過來,陳淑梅把全部心思都撲在了,提高護理技術護理手法,鞏固她已經忘得差不多的護理知識。
就在聶晨已經忘了這位,現在活力四射、嬌俏無比的大妞,在重生之前可是叱咤金融圈,在二零一零年至二零一三年這段時間,【家門口的野蠻人】這個名詞之所以會火熱起來,是因為野蠻人是一名女性,她的名字叫做陳春梅。
就算陳春梅沒有刻意去學習商業金融方面的知識,但是一年多在最底層的菜市場里面摸爬滾打開檔口的經歷,足以讓陳春梅形成了一套固定的商業理念。
此時她向聶晨所提出的,雖然還沒有形成理念構成原理的商業規律。
但是卻是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林清雅目前所做的討好客戶的行為,實際上是在破壞著林清雅作為貿易發起人,面對客戶應有的地位的和距離,“走,哥哥請你吃蛋糕,前幾天你生日我錯過了,這次補個生日蛋糕給你。”
“哇,生日蛋糕啊。”
回到門診還沒到十點鐘。
劉紅霞的媽媽早在八點出頭,就拎著雞湯坐著劉爸爸的車從家里過來。
陳春梅剛把蛋糕放在了茶幾上,八風不動沖泡著茶水的鐘蘭蘭立即雀躍了,“是不是人民路和翠竹路交界處的那家蛋糕店?這香味一定是他們那家。”
“識貨呀,鐘小姐。”
“聶醫生,我生日時也要有一個這樣的蛋糕。”
“說來你可能不信,這個蛋糕是阿梅憑本事賺來的。”
吃完了蛋糕,鬧騰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