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老歌啊,還別說,忽然之間在咱們車子里的音響聽到這些老歌,和高音喇叭里聽到的感覺真是不一樣。”
車子開進了張靜穎公寓所在的市直家屬大院。
車載音響正在播放著鐘蘭蘭給的這一盒,中央合唱團所唱的蘇聯老歌。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曲唱畢,無縫連接切換到了《三套馬車》。
在氣勢磅礴的大合唱中,本來曲調憂傷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三套馬車》呈現出了昂揚向上,此起彼落的韻律節奏感。
今天的陳春梅倒是不做掙扎。
在聶晨準備好了藥箱和理療器械之后,她主動地留在了面包車子里,翻開了擱在了她膝蓋上的會計教材書,低頭刷刷寫著筆記。
眼角的余光,看聶晨背著藥箱,提著醫療器械深一腳淺一腳走進了市直大院筒子樓的梯道。
然后在灰蒙蒙的天色中。
筒子樓二樓的陽臺走廊,出現了張靜穎那走路肩膀絲毫不晃的窈窕身影。
她上前在梯道,迎接提著醫療器械,背著藥箱的聶晨。
接過了聶晨手中的醫療器械,二人肩并肩走進了張靜穎的公寓里面。
啪嗒。
在萬籟俱寂的清晨。
筒子樓公寓鐵門的關門聲,傳入到了正在面包車里,聽著《三套馬車》合唱的陳春梅耳朵里。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陳春梅手指扣著會計教程書頁的紙張,嘴里念念有詞默算著,昨天晚上十點半之后,她和聶晨做夫妻敦倫之事時,聶晨的間隔時間。
然后陳春梅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安全,加上早上起床這次,就算是張靜穎這個家伙想要勾引晨哥,晨哥也是剛好在不應答時期……”
“張小姐,今天不用打針,只需要抹一層軟膏。”
聶晨在張靜穎做好了新輔料理療后,給她抹上了軟膏。
然后發現本來掛在了張靜穎這張木床對面那面墻上的,從列祖,慈宗,穗宗,勛宗,裂宗一系列的小海報已經撤下,換上了一張黃果樹瀑布的海報。
果然春江水暖鴨先知。
聶晨給張靜穎抹完了軟膏后,心中點頭暗道。
在國內這個時期,所有的輿論媒體并沒有對于這位北方的同陣營國家局勢變化進行深入報道。
就算是有,也只是一語帶過。
但是國內消息靈通者,當然是可以從他們各自不同的消息渠道,獲知這一個代表著工農階級的聯盟,已經正在快速瓦解,正處于雪崩狀態中。
“聶醫生,昨天我爸爸獲得了來自部隊醫院的要消息,聽說部隊醫院也要和咱們愛華門診展開脈管畸形研究的項目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