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晨給張靜穎做完了整套的護理,約莫是十五分鐘左右。
當他伸手要關掉了新型敷料機器的開關時,張靜穎拉住聶晨的手臂,讓聶晨坐在了公寓八仙桌旁邊的長凳上,給聶晨呈上了一杯攪和了蜜糖的白開水。
今天的張靜穎,同樣是穿著她平時那一身改裝過的女士中山服。
她身上獨有的清冷氣質、公事公辦的態度,并沒有改變。
只是,在她提起了關于部隊醫院將和聶晨愛華門診,展開項目合作這件事時。
她的神色中帶著有異于她平時表現的焦灼:“聶醫生,如果我申請從深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調往部隊醫院,然后加入咱們所合作的這個課題項目生物制藥研究,您會不會反感我的這個舉動?”
她說到了反感二字之時,咬字有些重,眼眸里的慌亂更加濃郁。
“哦,你會加入愛華門診和省醫學研究所展開的這個項目研究?”
聶晨被消息來源渠道神通廣大的張靜穎給震撼到了。
說實在的。
聶晨是有預料到,張靜穎今天應該會和自己聊上一聊,昨天自己在柯偉國他們三人面前所放出來的,屬于目前還沒有在國內各大生物實驗室進行臨床試驗的雷帕霉素。
卻沒料到,張靜穎居然就是直截了當地向自己提起了,她會調動關系借著部隊醫院,將有可能和愛華門診進行合作的這個當口,進入到了這一個課題項目小組當中。
聶晨嘖嘖稱奇:“我以為張小姐你的工作應該是文案文書方面,難道您的專業領域就是生物學嗎?”
“我畢業于北大的生物學系,主攻方面就是生物制藥。”
張靜穎現在還不敢大幅度地做表情動作,不過她微笑之時,恰如一朵幽谷當中的蘭花靜靜開放,有著一股讓人忍不住心神搖曳的神韻,在她身上流露。
她在聶晨喝完了加了蜂蜜的白開水,把茶杯放回八仙桌上時。
伸出她那一雙白皙的手掌,覆蓋住了聶晨的手背,目光和聶晨對視:“我渴望加入這個小組。能夠和聶醫生朝夕相對,一同工作。不過我不知道聶醫生會不會反感,如果你反感的話,我會想辦法讓你不反感。”
這霸王硬上弓的語氣,倒是把聶晨給逗樂了:“歡迎張小姐,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交,我個人對您還是不反感的。”
聶晨的手背能感受得到張靜穎滑膩冰涼的手心,滲出的細微汗水。
“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漫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開往銀河別墅區時,車子里的車載音響正在播放著同樣是中央合唱團所唱的喀秋莎。
對于某一個國家或某一個政體的死亡,往往在當其時,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就如同四季更替那般,哪怕是北風驟起,整體的變化過程體現在了個人身上,仍然是緩慢的,循環漸進的。
聶晨聽著車子里面,像是巧合那般正好在今天早上播放的老蘇老歌,心里有著幾分緬懷。
“太討厭了!”
陳春梅可是親眼目睹著,張靜穎這家伙居然就是挽著聶晨的臂彎,走出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