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在對聶晨問這個問題時,陳吉米并不在場。
聶晨和葉婉秋都是屬于周德律師事務所的客戶。
周德這樣直接幫另外一個客戶傳達意見的這個做法,實際上是有些不妥的。
當然這個不妥,是放在了二零二零年之后,而此時是一九九零年。
“周律師你這樣問我,是代表葉婉秋女士的新德藥業對我進行詢問嗎?”聶晨哈了一口茶氣,放下了茶杯,平靜問道,“如果是,我會在這星期,解聘周德律師所。”
“不是不是!”
周德被聶晨這一手將軍給將得無路可退,他憋紅著臉,陪笑說道:“聶醫生啊,如果我不幫葉女士轉告,就沒有其他人向你提前透露消息了,我在這當中是沒有立場的,請放心吧。”
“在商言商。周律師,葉女士的新德藥業,他們沒有主動和我提起了合作細節,也沒有專業人員和我進行合作領域的深入研究,連對接的渠道都沒有。”
聶晨一臉嘲諷笑道:“葉女士她自己不敢直面我,不敢大大方方和我談,反而是要周律師你向我傳話,這不是緣木求魚嗎?”
周德哈哈大笑:“確實是,我會向葉小姐轉達一下聶醫生你的說法。”
聶晨點頭:“沒問題的。”
咔嚓咔嚓。
華僑城。
林雪陽在閃光燈反應板面前,嫻熟自然變換著姿勢,讓聶晨給她拍照。
“聶師兄呀,你說我以后專門給愛華門診當模特你說好不好?”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有著一股濃濃廉價塑料味的林雪陽,她抖了兩下今天穿的雪白長裙。
方才,她在看完了聶晨洗出來的這些天給她所拍的相片之后心花怒放。
還真別說,聶晨在拍照方面無論是構圖色彩,特寫的景深銳化,是接近專業攝像師水平的。
畢竟在重生之前的聶晨也沒有其他的愛好,就把他當醫生的大部分積蓄都花在了拍照上面了。
聶晨在陳春梅給林雪陽抹上了雷帕霉素軟膏,然后在她躺入新型輔料機下方進行理療時,向她說道:
“在這周五英倫那邊將會有幾名專家醫生過來愛華門診,到時林小姐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過去門診那邊。讓來自英倫的國際友人,也看一看你在手術后的恢復情況。”
林雪陽一下子就興奮了:“英倫的國際友人?我沒問題呀,有時間的!”
嘀嘀嘀。
車子開進了深城大酒店前邊的停車場時,是清晨七點鐘。
“媚媚,你的皮膚比起了其他病人要好上很多,預計在周四咱們就可以拆線。”
黃玉媚恢復情況出乎意料得好。
估計也是她父母遺傳的基因足夠好,畢竟她的父親和母親本來就是花城珠江電影廠的演員,聶晨是衷心夸張黃玉媚恢復的情況要優于其他病人。
底子夠厚,確實不一樣。
在陳春梅給黃玉媚做理療以及抹上了臉上的軟膏之后,黃玉媚的奶奶拉著聶晨在一旁嘮家常。
這位老奶奶哪怕年歲已經到了七十多歲,動作神態仍然是有著一種從舞臺走了下來的優雅從容,但又不會讓聶晨產生高高在上的隔閡感。
“《漁民之子》《南海潮》《七十二房客》……”
老奶奶如數家珍的向聶晨列舉了,她曾經演出過的珠江電影制片廠的電影。
老人家可能是過來深城這邊陌生環境,又再加上照顧孫女作息紊亂。
她和聶晨嘮嗑時,往往會重復地說著同一個話題,就像從a到B,然后又從B到a,如此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