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了。
聶晨當然聽得出來,這位包裝部拉長宋永紅主動過來給針織廠廠長葉景天說情的動機。
“宋小姐你誤會了,咱們聯防隊是保護葉廠長,才把他帶離現場的。”
聶晨笑了笑給了宋永紅一個眼神,“你懂得的。”
專門過來給針織廠廠長求情的宋永紅給聶晨這么一說,倒是愣住了:“保護廠長?”
“是的,這是上頭的意思。”
聶晨笑著問道:“怎么,宋拉長你沒有打聽清楚發生什么事,就過來幫葉廠長說情呀?”
把這一位包裝部拉長宋永紅送出了護士站之后。
“她自己包括她的同鄉都是受害人,為啥卻要為針織廠廠長著想,反過來覺得咱們做錯了呢?”
陳春梅氣壞了,“和她同一個村子出來的工友還在醫院里面躺著!她還有臉幫那個人模狗樣的廠長求情!”
“淡定。”聶晨已經換好了白大褂,“這是人之常情,既然咱們已經做好了決定,像是這種程度的阻撓是理所當然的。”
聶晨知道在這個年代能夠在市區工廠里面打一份工,對于外地過來深城務工的底層是有多大的誘惑。
方才宋永紅向自己所說的客觀,確實是屬于從宋永紅的角度出發,發自肺腑向自己進行勸說的。
“昨晚啊,差點就把我從床上給震到了床底下。”
綁著一頭長發,穿著淡藍色套裝素面朝天,神情生動的邵麗香雙手比劃著,“然后我和欣欣就聽到了,從寮棚那邊傳來喊叫救命的聲音,我還以為是黑社會打架呢。”
已經能夠開口說話的邵佳欣,她一字一頓、奶聲奶氣地問聶晨:“醫生叔叔,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爆炸聲那邊救人呀。”
“是的。”聶晨驕傲得昂了昂頭,逗得邵佳欣咯咯笑。
單側唇裂比起了劉紅霞雙側唇裂的恢復速度要快得多。
聶晨給邵佳欣抹上了一層薄薄的軟膏,然后讓她在新型輔料機下邊做理療。
“這是欣欣昨天拍的相片。”聶晨把邵佳欣昨天上午拍的傷口恢復相片,遞給了她的媽媽邵麗香。
“謝謝聶醫生,我正想說的也買一個傻瓜相機給欣欣拍一些相片,留下這段艱苦歲月的痕跡。”邵麗香忽然又感性了起來。
咔嚓咔嚓。
聶晨在三號病房給做好了理療護理的彭雪妮拍著照。
給彭雪妮做陪護的,不是陪她一同過來手術的爸爸,而是彭雪妮的媽媽。
“在額頭上多了這么一個丑得不行的大包聶醫生還要拍照呀。”
彭雪妮的媽媽倒是對聶晨要給彭雪妮拍植入了擴張器之后的相片,有些抵觸。
不過呢,給彭雪妮拍相片并不是聶晨主動提出要求的。
而是彭雪妮在手術前看過了鐘蘭蘭,劉紅霞,林清雅等人術前術后相片對比后。
認為自己也可以留下了自己在手術過程中的特寫相片。
在這會兒,彭雪妮笑著勸媽媽:“現在有多丑,等我手術完了之后就有多美!媽媽,你沒有在門診看過其他病人手術前后的對比相片,那可是真的太震撼了。”
本來彭雪妮缺少了一大塊鼻子,在做手術之前的模樣就可以說是有些驚世駭俗。
現在再加上額頭上所植入的擴張器,這怪模怪樣在相片上呈現出來還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
“確實,等手術后的相片和現在進行對比,那視覺沖擊不是一般的大。”聶晨拍完了相片笑著向落落大方的彭雪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