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醫生,如果本周六周日不用做手術,不如組織一下咱們愛華門診所有員工,一起去港島旅游?”
鐘蘭蘭和聶晨目光對視片刻,把自己垂落臉頰旁邊的發絲攏到了耳后,“如果可以的話,我等會兒就確定下來?”
“好呀!好呀!”
陳春梅本來還在盯著和聶晨眉來眼去的鐘蘭蘭有什么企圖。
聽到鐘蘭蘭這個提議,她不由雀躍歡呼,“我早就想要過去港島那邊旅行了!咱們內地要過去港島辦的手續太復雜,如果能夠從這邊坐著車,唱著歌從羅湖橋過去港島旅行,那就太棒了。”
聶晨想了想,笑著向鐘蘭蘭說道:“剛好明天咱們沒有安排手術,而今天只有一臺手術,周六上午做好了護理工作,咱們是可以過去港島旅行兩天一夜的。不過護理這邊則需要留下兩個人,到時咱們大家抽簽決定。”
在這個年頭,能夠正大光明組團過去港島那邊旅行是非常不容易的。
畢竟港島那邊對于深城的偷渡防范,可以說是達到了嚴防死守。
而偷渡過去港島打黑工,然后拖到了年限之后,能夠獲得了港島身份的偷渡者在這個年頭比比皆是。
畢竟兩地之間的工資懸殊實在太大。
在內地體制內,一個月三百元工資已經差不多達到了頂格。
而在港島那邊一天三百元工資是工地小工的日薪。
如果在港島那邊有親戚收留,并且有著一技之長,一個月賺個兩萬塊,簡直是灑灑水。
也正因為工資物價如此懸殊。
再加上港島居民過來深城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可以來去無阻。
所以才養成了深城這個城市的定位,是港島全方位的衛星城。
就算是港島那邊再怎么低端的底層人士,過來了深城也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手握大款的闊佬,包個二奶簡直不要太容易。
就連港島最底層的人士在深城這邊都可以高高在上,趾高氣揚。
在這種極端反差的氛圍中,把港島的地位直接托上了神壇。
就算是港島普遍對于內地人有著極其惡劣的歧視,并且偷渡失敗的代價非常大。
但是在內地這邊的民眾為了過去港島,仍然是八仙過海,各出奇招。
而在九零年的深城。
能夠匯聚在了深城這里的下海官員、基層公務員,基本都是把深城當成了跳板。
尋覓一個可以偷渡過去港島的機會,一旦過去便永不回來。
在這種氛圍中,如果能夠名正言順的,只是過去港島那邊旅行一兩天,簡直是特別奢侈的事情。
“如果是坐著漁船偷渡過去旅行,那我可不干。”
聶晨回過了神來,笑著打趣鐘蘭蘭,“咱們現在距離周六只剩下一天,如果要辦正當手續,蘭蘭你辦得過來嗎?”
“哼,瞧不起我是吧?”鐘蘭蘭昂了昂她圓潤又線條優美的下巴,清澈的眼睛白了聶晨一眼,“我爸的工廠組織了設計部門的員工過去港島旅行兩天的活動。現在還有十個名額,只要咱們報名,就可以用工廠員工的名義過去港島旅行。”
聶晨點頭:“沒問題。”
“香,阿姨做的飯真香!”
中午時分門診所有人在護士站那邊吃午飯。
“我剛剛和楚玉商量了一下。”
張秀秀扒拉了幾口飯之后,瞅了聶晨幾眼。
在聶晨詢問地看著她之后,才大膽地向聶晨說道,“我們兩人周六日就不過去港島了,想留在了病房這邊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