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早上好。”
聶晨在護士站的更衣室換上了白大褂,然后又在張秀秀這里看了一下昨天晚上值班的表單。
“仍然是一號病房的吳洋洋在昨晚呼叫最多次呀?”
吳洋洋住院不到兩天,但是呼叫護士的次數是最多的。
張秀秀點頭:“和吳爸爸和吳妍妍說過了,上廁所或是開門窗這一類的小動作不用匯報,不過他們還是習慣性的在做每一個動作之前都要先向護士站報備。”
“還是很癢。”
吳洋洋在聶晨檢查切除黑毛痣進行皮瓣移植的傷口時,說著自己傷口昨天晚上的感受,仍然是比較癢。
“比起了第一個晚上要好上一些,我是凌晨一點鐘才睡著的,剛剛聶醫生過來護士站時,外邊走路的聲響就把我給吵醒了。”
吳洋洋說話時憨態可掬,清澈的眼眸里面閃爍的少女獨特的光芒。
洗漱完畢的老吳,他過去護士站那邊,拿了兩份老陳夫婦已經送了過來的早點。
聶晨向老吳再說了一下,像是上廁所開關電視以及開關門戶這些動作,不需要像護士站那邊進行報備。
老吳點頭:“我是在洋洋做手術時,從鐘小姐、李教授他們那里得知咱們門診每一臺手術,都會把術前術后病人詳細資料都記錄在案,并且最后會發表在了聶醫生的論文里邊,我尋思著這數據不是越詳細越好嘛,所以就任何動作都向咱們門診護士報備一下。”
“按照常規報備就可以了。”聶晨笑著向老吳說道。
“昨天晚上在電視上見到了聶醫生了!”
在二號病房給邵佳欣小朋友檢查上唇線恢復的輪廓時。
她的媽媽邵麗香捧了一大疊報紙,然后語氣興奮的向聶晨說道,“聶醫生面對那么多記者的質問,還能有理有據的擲地有聲表示,會堅定站在了咱們工人兄弟姐妹這邊,實在是太威風了!”
“這只是任何醫生都會做的事情。”聶晨毫不猶豫用常規話術回應邵麗香的恭維。
然后三號病房的彭雪妮、四號平房的鐘小玲、五號病房的張繼城、六號病房的付思思,都說著差不多的恭維話。
聶晨能夠感受得到他們,因為自己出現在了媒體上與有榮焉的認同感。
“我只是合適的時間地點,做了一點小小的貢獻。”
六號平房,在付思思媽媽拉著自己手臂再次訴說,她昨天說過的那一番話時,聶晨平靜向她如此說道。
“這里有五個膠卷,半個小時拍一張給我看。”
六點三十分。
聶晨做完了查房護理,脫下了白大褂,坐著陳春梅的單車過去愛華門診開門。
陳春梅在她的包包里,掏出了昨天傍晚她過去相館買的五個膠卷。
和一只一捏就會跳一下的塑料青蛙,“我沒有和你一起過去港島,那你就帶著小青蛙過去拍一拍港島的景點嘍。”
“哇,這是你小時候的玩偶啊?”
聶晨把軟管已經有些硬化,綠漆也掉落得差不多,色彩斑駁而且已經漏氣的塑料青蛙,托在了手掌心,仔細端詳。
和陳春梅目光互視時,發現她那清澈的眼眸里邊已經充滿了淚花,“怎么啦?我就只是過去那邊兩天,做完三臺手術,明天上午就準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