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要求有兩點:一,一次性切除這條疤痕,二,愈合的效果不能看出縫合痕跡。”
聶晨手中的教鞭,點了點這一張a三彩頁相片,笑著說道,“要求不多,就這兩點。”
“我去,這還叫要求不高嗎?這要求簡直離譜了好嗎!”
現場無論是之前支持聶晨的,或是覺得聶晨眼界太淺,不可能做得到這種高風險手術的所有醫學生。
在這一刻同時沸騰鼓噪了起來。
開玩笑。
這么長的疤痕切除,按照以往的手術要求,一旦是要做這種不規則的疤痕皮瓣移植,一次性最適合的長度是一個不超過五厘米。
而這一個病人的疤痕,從嘴角法令紋再到眼角太陽穴,跨度已經跨了足足四個不同的血管網。
而整體的長度已經超過了十二厘米。
更可怕的是,中間有著三次巨大的彎曲變形。
這樣的一臺手術,居然要求一次性切除疤痕,一次性縫合!
風險系數比起了之前所設想的,又要高出一個等級不止。
就這樣也就算了。
畢竟任何一臺手術的風險,都不是考慮最終的美容效果。
而是考慮功能性的恢復以及血運是否正常,各項指標能否達到了普通水準。
任何一名愿意在周六這個休息時間的上午十一點鐘,站在了港島醫學院電教室聽一名來自內地的,最近聲名鵲起的年輕大醫生會診的醫學生,他們無一不是學生當中的佼佼者。
正所謂了解得越深入透徹,越是知道剛才聶晨所說的,這么一條疤痕進行縫合恢復其功能性的難度有多高。
但是,這只是病人所提出的第一個條件。
而第二個條件。
在愈后恢復到了幾乎看不到疤痕所在,這一個條件對于在座所有人,包括偷偷過來旁聽的醫學院教授導師們來講,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所以在聶晨說出了這個條件之后,像是炸彈那樣,立即引爆了現場氣氛。
“不可能的聶醫生!我懷疑你不是跟我們會診,而是在向我們講故事。”
“就是就是!一次性要恢復一條長度超過了十二公分,線路不規則,變向多次的皮瓣移植,最終還要呈現出沒有疤痕的縫合效果……開玩笑,在這世界上就沒有一個醫生可以做得到!”
“好了,大家也不用太過激動,聶醫生他還沒說他的手術方案呢!要是他說這樣的條件,他也是做不到的話,那你又激動啥呢?”
“安靜。”
站在講臺一旁的楊海坤教授,再次伸出雙手向著沸反盈天的電教室醫學生們壓了一壓。
片刻后,吵吵雜雜的現場才算是恢復了秩序。
站在了講臺上的聶晨,笑容輕松。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重生以來,自己可以說是基本就固定在了深城愛華門診的周邊。
雖然這句身體是剛剛走出了花城醫學院,但是帶著前世記憶過來的聶晨,對于醫學院里邊的學生生涯體驗和記憶,真是有數十年距離那么久遠。
所以,就算是聶晨在面對著自己同齡人的林榮華、劉月倩,衛校出來的張秀秀、黃楚玉,護理專科大狀出來的戴春妮、戴二妮,仍然是有著一種和他們截然不同的老氣橫秋。
畢竟在屬于自己的主場愛華門診里面,掌控一切,穩定穩重做出最優解的判斷,才是讓自己以及門診能夠深城下去的最佳方式。
在這會兒,突然之間站在了同齡人的目光里邊,在同齡人相同的思維方式以及腦回路的的氛圍中。
這種奇妙奇特的環境范圍,讓原本以為記憶塵封了的聶晨,屬于二十一歲年齡應有的身體記憶立即便在身上蘇醒,一股難以抑制的神清氣爽在心底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