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生,你先說說剛才進行血管縫合配合的過程,哪個地方做不到位?”
整臺手術完成之后,聶晨在手術室旁邊的更衣室換完衣服,做完了七步洗手,走出了手術室。
此時坐在了會診室讓屁股涼透了的不銹鋼椅子上,伏案刷刷寫著這臺手術醫囑以及用藥,抬頭問眉開眼笑、坐在了會診室桌子另一端的宋東陽。
宋東陽、林榮華、劉月倩、瑪麗安·佛羅德、唐永琴他們五個人,一排過坐在了同樣是不銹鋼鍛造成的會診室長桌子旁邊,都在刷刷寫著他們各自在這一臺鄺福亮脈管畸形手術的記錄。
宋東陽聽到聶晨這么一問,停下了手中的鋼筆,坐直了思索回想手術過程的得失。
林榮華、劉月倩、瑪麗安·佛魯德、唐永琴四人,也同樣停下了記錄,目光齊刷刷看著宋東陽。
在這個年代,無論是西方還是華夏這邊,關于學術探討進行復盤探討的氛圍,還是比較相同的。
也樂于在每一次動手之后,進行明確的各個隊員總結得失。
同時像這樣的團隊合作配合之后,進行總結復盤,也是聶晨在重生之前,急診室里進行任何一臺高難度團隊合作手術之后的良好習慣。
“我對自己在這臺手術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宋東陽主動地剖析自己在這臺手術的表現,他組織著語言繼續說道,“在剛開始進行配合縫合的過程,我有些急于表現自己,忘記了一起配合的林醫生。如果不是林醫生幾次向我提醒,可能這臺手術會因為我的急躁而造成了一定損失。”
“我對自己這臺手術的表現也不是很滿意。”林榮華主動舉手。
皮膚黝黑,眼睛細長,說話堅定斬釘截鐵的他,在這會兒有些害羞,舉了手之后,吭哧半天才繼續說道,“我理解聶醫生第一針縫合的思路時有些緩慢。而且也沒有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向配合伙伴宋醫生表現出來。實際上我在前面的幾個縫合過程是拖累了宋醫生,而不是宋醫生拖累我的。”
聶晨聽的笑了笑。
睥睨了互相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的林榮華和宋東陽一眼,點頭:“這兩個確實是問題。不過在實操過程當中,宋醫生你的問題是沒有像縫合豬蹄時那么的柔和放松,褥式縫合法運用在了血管上,特別是咱們用的方式是連續的縫合,不是間斷縫合。那么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是要比起間斷縫合更加柔和放松,才能讓縫合的效果再提上一層,不過這只是第一臺,沒問題的,宋醫生你做得很好。”
宋東陽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環顧左右,其他人朝他頷首不已。
“林醫生,你比起了在豬蹄縫合當中的表現是要更上一層的。看來,你是實操類型。在手術過程,雖然也同樣有著溝通不夠及時、配合意識不夠強的問題,不過整臺的縫合配合,你在配合位置,呈現出來的作用并不會比宋醫生差很多,繼續努力。”
“謝謝聶醫生。”本來還有些忐忑不安的林榮華也同樣松了一口氣。
他握著鋼筆低下頭,然后目光卻是在他眼角位置,偷偷地掃視了左右,嘴角微微上翹,喜悅神色抑制不住。
“除了鄺福亮這臺手術之,接下來還有兩臺手術,上午十點一臺,下午那臺則是安排了在了一點四十分。”
聶晨喝完了茶,和正在抽查著學生筆記的馬東青、楊海坤教授提了一嘴。
本來昨天,鐘蘭蘭是給自己安排好了今天上午兩臺手術是鄺福亮以及宋東陽介紹過來的包偉林。
不過聶晨回到了門診之后,檢查了一下包偉林過來門診進行術前護理的情況,他這臺全耳再造術的擴張器植入,對于硅膠的測試數據還是不夠明朗。
便把他推移到了明天,而今天所安排的第二臺第三臺手術,實際上是明天要進行的。
第二臺手術是上周過來咨詢的燙傷病人蔡佳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