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早上好。”
七點鐘。
聶晨、陳春梅、張靜穎、吳秀菊四個人,在斜風細雨中打著兩把傘,從愛華小區出發,先來到愛華市場旁邊的平房護士站。
昨晚在護士站值夜班的是黃楚玉。
黃楚玉在兩周前,曾經問陳春梅爸爸能不能安排她的爸爸媽媽過來愛華門診食堂幫廚。
記下了黃楚玉這件事的陳春梅,周一就把黃楚玉的媽媽周大姐,安排過來筒子樓當宿管阿姨了。
至于黃楚玉的爸爸老黃,現在家里邊的四畝水稻田才剛剛抽穗,說是要等到早稻曬完了稻谷,才過來深城給陳德海當幫廚,陳德海滿口答應了。
“陳護士、聶醫生早上好。張小姐、吳少校早上好。”
站在護士站問診臺后邊,正在刷刷寫著昨晚各個病房不同病人病程的黃楚玉,抬起頭,滿臉笑容向走進了護士站的四個人打招呼。
黃楚玉笑容燦爛,比起了剛來門診委委縮縮的她,形象上自信得多了。
昨天晚上黃楚玉在值班時和在筒子樓值班的閨蜜張秀秀,打著內線電話計算了一下兩人這人收入。
不說其他,就單純只是紅包的收入,她們幾個護士平均下來這一個月,居然就達到了大幾千塊錢,而且這個月還沒過去呢。
聶晨如同往常,黃楚玉兩個人,按照一號病房到六號病房的順序,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查完了六個病房。
一號病房吳洋洋的陪護,已經不是她的爸爸老吳,而換成了吳媽媽。
聶晨周一下午,在市委大院開關于自己安全研討會時,和老吳碰過了面。
知道老吳會有新的安全任務執行,所以今天沒有遇到老吳,也算是預料當中。
二號病房小女孩邵佳欣的陪護,也同樣換了個人。
此時,邵佳欣的舅舅在病房哄著哭鬧不停的邵佳欣喝藥藥。
邵佳欣的媽媽說是有點急事,要去其他地方處理幾天。
陳春梅和護士站里邊的護士本來對洗盡鉛華主動上岸的邵佳欣媽媽邵麗香,有著極大的期待,只是現在從邵麗香哥哥老邵的神態,看出邵麗香應該是重操舊業去了。
這倒是讓一同過來查房的黃楚玉有些惱怒,不過卻又不好當著小孩子邵佳欣的面發作。
三號病房的彭雪妮,她滑車上血管所植入的擴張器,在這幾天擴張到了一個程度,不能再繼續注入生理鹽水。
需要讓皮瓣皮膚表層的纖維層,適應這個擴張程度后,才能繼續注入生理鹽水,讓其繼續膨脹。
皮瓣移植的擴張器植入好是好,最麻煩的一點,則是要根據病人不同的皮質體質進行生理鹽水注入。
一旦過快,把皮質瓣皮膚的纖維層給拉壞了,那么移植后在表皮的表面出現了妊娠紋,就無法挽回了。
本來這樣一個情況,彭雪妮是可以回家居家護理一個禮拜左右,然后再過來門診這邊繼續住院注射生理鹽水的。
不過彭雪妮倒是不覺得在門診這里住院有什么不方便的,所以也就繼續住院下去。
四號病房的鐘小玲恢復情況,可以說是所有陳列病人當中最為完美的。
她如同往昔,在聶晨查房的過程,背誦了一首古詩,又唱了一首昨天新學的童謠。
五號病房的張繼城,他則開始準備自己在進行二期手術后,要成為愛華門診保安的條件。
文化不過關的張繼城,早上在聶晨過來查房時,捧著他讓同事帶過來的小學教材,問了聶晨一連串語文、數學課本上的問題,聶晨認真給他進行解答。
至于這周五就可以拆線出院的付思思,她臉頰上切除了囊腫的疤痕,只剩下一條細細的紅線。
如果不是有著細密的尼龍縫合線纏繞其中,不仔細分辨,幾乎都要看不出來傷痕的位置所在。
“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一覺睡到天亮。”
鄺福亮雖然臉部在手術后,不能夠做任何大動作,就連說話都也是像蚊吶那樣小聲得幾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