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劉叔叔貴言。”
在會診室這里,聶晨和老劉及陪護陸偉峰的家人們寒暄一下,便讓手術室護士戴二妮、李麗妮帶著這些天都有過來護士站做術前準備檢測的陸偉峰,過去手術室備皮了。
嘩嘩嘩嘩。
和吳秀菊兩個人從門診過來的陳春梅,坐在了收銀臺的點鈔機旁邊,嘩啦啦一疊疊地過著陸偉峰爸爸交來的全款手術費用十五萬元。
以前對現金管理還有些大大咧咧的陳春梅,這段時間系統學習財經規則后,幾乎是每收一筆現金都會及時入庫。
只是呢,現在愛華門診被分拆成了三個分散的地點。
陳春梅排班以及給護士們進行直接交流和培訓的地點,是在愛華市場旁邊的平房病房護士站。
門診存放現金的大保險柜在門診手術室旁邊。
而現在點鈔的收銀臺,從今天開始就在新手術室會診室這里了。
“今天下午存取款后,咱們找兩個力氣大的,把保險柜從門診搬到咱們會診室這里。”
陳春梅點完了鈔,給陸偉峰爸爸老陸開了愛華門診收據、發票。
再把這十五疊的現金,卷在了報紙里邊,放入黑色塑料袋。
才和坐在了她旁邊的吳秀菊這么說道,“門診晚上沒有安保人員,始終是薄弱一環,要是保險柜一直放在那里,遲早會遭重。”
吳秀菊點頭:“沒問題,下午讓小李開上皮卡,過去門診搬。”
咔!
聶晨這臺手術并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在會診室閱片器前,和早上時間還沒有過去門診坐診的李大勇、林榮華、劉月倩、宋東陽四個人分析血管CT影像。
不止沒有分析血管CT影像,聶晨連自己這臺手術將要進行的術案,也同樣沒有發放給了他們四個人。
聶晨指了指貼在黑板上,陸偉峰上周進行的全身檢測數據,“這臺手術,是屬于咱們愛華門診最為普通的疤痕切除整容業務。不過榮華、月倩和東陽你們三人,都沒有和我一起做過類似的手術,現在你們說一說,由你們安排術案的話,怎么來做?”
給聶晨這么一講。
本來還躍躍欲試,想要發表意見,混個會診津貼的李大勇立即靜若寒蟬,胖乎乎的他,靜悄悄地退到了宋東陽身后。
“這臺手術并不簡單,主要是術野跨度太大。”
作為人民醫院五官外科主治醫生的宋東陽,在一線科室就診過了非常多臺和陸偉峰相似的病人。
像陸偉峰這種情況,五官外科是不愿意給出這方面的病人進行開刀整容手術的。
就像是愛華門診第三臺手術病人林清雅那樣。
她當時臉上的那條猙獰難看的傷疤,在人民醫院是掛過號的。
而且宋東陽也是親自問診過林清雅,并且給了直接診斷:不可能整容手術,恢復以前模樣。
宋東陽的診斷當然最后被聶晨的手術結果打臉。
像是這種傷疤處理的整容手術,需要顧及的內容太過于精細,也太過于繁瑣。
對這個時代的整容醫生來講是不可承受之重。
因此,聶晨在陸偉峰這臺傷疤切除手術之前,讓他們這些愛華門診實習醫生各抒己見,提出他們個人的訴案時,宋東陽是頭皮發麻的。
他繼續道:“除了長度之外,這條傷疤已經橫跨了唇血管、鼻側血管、下瞼血管、哨兵血管甚至連滑車上血管都涉及到了!要進行整體皮瓣移植的話,其中最難修復的,就是傷疤切除過程當中,被涉及到的這些血管網,縫合難度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