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要住多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才可以拆線出院呢。”
強顏歡笑的邵麗香,很明顯不能接受聶晨向她所提出的明后兩天,就可以給邵佳欣拆線出院的事實。
實習護士林璇,她此時正在給床上的邵佳欣小妹妹上唇位置涂上一層明顯不是雷帕霉素的軟膏。
聶晨和邵麗香就站在了病床旁聊天。
“醫生哥哥,我不想回去舅舅的家里住,在咱們門診這里住下去,好不好?”
在邵麗香忽然間向聶晨表達出了她萬般不舍,不想這么快就拆線出院意愿時。
了解她媽媽心事的邵佳欣坐在床沿,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扯住了聶晨白大褂的一角。
奶聲奶氣向聶晨說道,“求求你了醫生哥哥,他們總是要我媽媽晚上不要回家,要媽媽去外面干活……我想和媽媽住一起,不想和舅舅、舅媽、外婆、外公住在一起。”
本來正想讓邵麗香做好準備這兩天可以出院的聶晨,愣了一下。
實際上,昨天清晨時間,邵麗香的哥哥過來陪護,和邵麗香在病房吵架,然后她哥哥揚長而去這件事情,在愛華門診這里倒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陳春梅可是和聶晨說過的,要讓邵麗香遠離她那有些畸形的家庭,也讓現在如同一張白紙那般的邵佳欣,遠離這種拜金扭曲的家庭環境。
畢竟邵麗香在給邵佳欣陪護的這段時間,邵麗香的巨大改變,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像這樣的一個女子,任誰心里都會有著憐憫之情,若任由她滑落深淵,不給她伸出救援之手,予情予理都是邁不過這個坎的。
聶晨昨天也聽陳春梅和自己說過,邵麗香去林清雅那邊尋找門路,想要進入林清雅的販賣高端奢侈品的圈子,不過碰了軟釘子。
“香姐的工作還沒有著落嗎?”聶晨笑瞇瞇問。
“工作?”邵麗香愣了一愣,然后她忽然欣喜。
清澈明亮嫵媚的眼睛看著聶晨,說:“聶醫生,我讀了初中就出來紅塵干活了。在深城港島兩地的風月場,駐場過多個地方……我存下了一筆可以讓欣欣和我安穩過一輩的資金。但是我不會做生意,也沒有一技之長,如果去工廠干活,我還不如不要折騰,把錢放在銀行存死期吃利息,就足以兩母女好好過日子……”
邵麗香的回答和聶晨心中所想的南轅北轍。
一時之間感到尷尬的聶晨,訕訕而笑:“我以為前些時間你托阿梅問林小姐做業務員的事,是因為你想要找一份工作呢……”
“我是想要找一份像鐘蘭蘭小姐那樣的體面工作。原因是我聽說愛華門診不再招收業務員,所以我就想通過林清雅的一層關系,然后再給愛華門診這里介紹病人做業務員。不過林清雅大概是對我的出身和圈子有些鄙夷,我們談不到一塊去……”
邵麗香娓娓而談。
“香姐。”聶晨,皺著眉毛問,“你是想成為愛華門診的業務員?”
“我知道這個想法是有些異想天開,不過不試試怎么知道成不成呢……”本來口若懸河說著的邵麗香給聶晨這么一問,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