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才指望不上八桿子都打不著的美事,順勢問道:“那你來干屁?想看俺腚是肯定不行的,龜孫沒事就可以滾了!”
夯貨那部位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別說看,聞到都會犯惡心,楊大樹撇嘴說:“俺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別不識抬舉!”
張有才聞言冷哼一聲,趁機挖苦道:“看人有空手來的么?你個龜孫連點點心都舍不得買,真是摳門到家了,虧俺之前請你吃了那么多頓飯!”
楊大樹揣起手,端詳著略帶不滿的行貨,試探地問道:“俺這送你一個上萬兩銀子的大買賣,你個夯貨敢入伙不?”
張有才哈哈大笑,笑得都要牽動屁股上的傷口,蔑視地說:“借你幾個膽子,你敢去搶太倉啊?還上萬兩銀子,你個龜孫能搶來上萬兩的廢鐵,就算是俺老張小瞧你了!”
說起膽量,楊大樹這龜孫在他們這些把總里面,膽子算是最小的,根本就上不了臺面,要不是吃喝啪賭都會,大家都懶得帶他一起,白瞎他這名字了。
今天忽然提起這么大的一筆買賣,旁人或許能將信將疑,他張有才可是決計不信的。別說在附近發現一座什么金山銀山之類的,這種好事哪還輪得上他這龜孫呀。
楊大樹也不在意,略帶催促地問:“你就先說做還是不做吧!”
張有才用下巴拄著手背,毫不買賬地反問:“你還沒說是啥事,憑啥先問俺做不做?”
楊大樹沒有妥協,繼續不為所動地堅持道:“行規,先答應才能入伙,不然你聽了之后告訴旁人,這事不久被你個夯貨給攪黃了嗎?”
張有才知道這龜孫也沒啥膽子,諒他干不出啥出格的事,便應承下來:“做!爺還能讓你個龜孫叫住號?爺倒要聽聽你個龜孫能做出啥上萬兩銀子的買賣,有屁快放!”
要不是看他挨了軍棍,楊大樹都想過去抽這張破嘴幾巴掌,不滿道:“聽好了,說出來別被嚇尿了,俺們幾個打算在丑時來個營嘯!”
營嘯就是某個士兵因為壓力過大或者精神崩潰,睡著睡著做了噩夢,突然驚醒發瘋,其他人被其傳染,從而引發了連鎖反應,使得整個軍營都變成了群劈的戰場。
張有才作為把總,當然知道“營嘯”是什么物件,更清楚楊龜孫所提到的“營嘯”的意思,只不過他們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還不明白。
就在張有才猜測的時候,楊大樹挑開簾子朝門外的方向輕輕吹了聲口哨,旋即走進屋兩個人。
“大馬勺?二麻子?三不會?”
進來的仨人,一個晃著大圓腦袋,臉蛋子顯得特別大。一個則是長著一臉麻子,嘴里叼著根竹簽。另外一個瘦的跟猴一樣,眼珠子滴溜亂轉。
“破嘴答應了?”
大馬勺瞅著楊龜孫,又看了看爬著養傷的張破嘴才開口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