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大樹應承了一聲,也就不再言語了,這里基本上沒他說話的份了。
“你們這是……”
張有才感覺他們這些人就是來強迫自己入伙的,楊龜孫就是個攬客的小二。
大馬勺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拉過一把椅子就坐了下去,直接說到:“事到如今,也不怕你說出去,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那里面有我家三弟和徐千總的表弟,還有郭游擊的外甥!那姓孫的連于游擊的面子都不給,明天就要砍了他外甥,我那三弟自然也不會幸免。我等出身行伍,不會看著自己的手足被小人給害了。郭游擊已經和徐千總說了這事,幾個把總也都同意了,就差你們幾個了。”
這下張有才就全然明白了,既然軟的不行,他們就要來硬的了,京營盤根錯節,孫應元初來乍到,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全局。
只要有這些跟他不對付的人仍舊各就各位,莫說才一天,就算是一個月,甚至一年,他都別想徹底接管京營。
看樣子也不可能接管了,只怕這幫人發動營嘯的目的不止是救人,而且要趁著皇帝仙游的時機,將孫應元結果掉,以圖向太子示威,今后莫要插手京營的軍務。
不過如此這般的話,發生火并,甚至大規模的廝殺就不可避免了,畢竟姓孫的還從勇衛營帶來數百號人馬,對方也不太可能向郭游擊等人作出妥協和讓步。
今后若是各管各的,兩邊井水不犯河水,那姓孫的就被架空了,權力比襄城伯李國楨還要弱上幾分,沒人會把他放在眼里,處于立威的考慮,姓孫的也不會善罷甘休。
大馬勺看到張破嘴還在思量,便無所顧忌地笑道:“咱們五軍營可戰之兵上萬,兄弟們都是肝膽相照,一旦有事便可一呼百應,還會怕他姓孫的那個沒卵物件?他帶來那幾百人還不夠咱們踩的,只要姓孫的敢跟咱們對著干,那就是自尋死路,別怪兄弟們下手無情!”
五軍營的戰兵遠沒有大馬勺說地那么玄乎,但直接拉出來數千人是絕對有的。
孫應元的嫡系要面對十倍于己的敵人,能戰勝對方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更何況京營這幫人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想在黑天發動偷襲,這得手的幾率就太大了。
這些事是張有才想管也管不了的,尋思了半晌,只好問:“上面的都通過氣了?”
大馬勺斬釘截鐵地肯定道:“那還用問?今晚不動手,等天亮就晚了,說不定姓孫的等不到晌午,就得把那幾個給砍了!咋地?你這是怕了?”
得知了驚天動地的大事,這個時候決計不能退縮,不然這伙人真有可能會殺人滅口,張有才只能堅持下去,嘴硬道:“怕?哼哼!你問問你身后那倆,俺老張怕過事么?當過慫包么?”
想起這貨以前的德行,二麻子點點頭:“別說,破嘴倒是硬挺,不論是吃空餉還是玩女人都沒慫過!”
一直呆在墻角的“三不會”也跟著附和著:“說的是呀,龜孫慫了,破嘴都不會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