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巖知道劉良佐不入伙的話也是孤立無援,不如在此時給對方個臺階,便跟風道:“沒錯,與劉兄過不去便是與我京營兄弟過不去!”
兩人表態之后,五軍營的其他將領們也都答應下來,反正連京營總督都被他們給打跑了,不差一個漕運總督了。
花一萬兩銀子換來剁了史可法的機會,劉良佐自認為這買賣不算虧,起碼能解心頭之恨:“那在下就先多謝諸位了!”
他其實是想跑路的,并不想與眼前這些人進城,但自己兵少,孤軍南下的話極易遭到勤王之師的劫殺,眼下還是與五軍營的人混在一塊更為妥當。
兩部人馬匯合之后約有六七千人,打進內城可能困難,但攻入外城救出家眷應該問題不大。
談妥了“花馬劉”,丁健便轉而問身邊的監軍:“不知兩位公公如何決斷啊?”
監軍石正淳已經知曉這幫人是要犯上作亂,可自己作為一個太監,實在是無能力為,更何況孫應元的那套本就與自己的利益相沖突,趕跑他是理所當然的,便干笑幾聲說:“誰能讓咱家繼續賺銀子,咱家就跟誰干!”
另一位監軍錢爍也沒少撈銀子,這事被捅到太子那里,必然是死罪,也就橫下一條心,決定入伙:“沒錯,有銀子大家賺,誰不讓咱家賺銀子,誰就是咱家的敵人!”
作為某功能喪失的人,心態也會發生極大的變化,內侍貪財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能玩女人之后,權錢也就成了他們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不讓他們賺錢就等于要了他們的命,在一定程度上比死了還難受,相當于活受罪,別說不能繼續撈銀子,就算是把當下撈來的銀子收上去,他們都要跟你拼命。
一年能撈數千兩銀子,正坐的這肥差要是被姓孫的給廢了,兩位監軍都得跳腳罵,問候孫家上百輩祖宗……
這種殘廢人真會見機行事,丁健騎在馬上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兩位公公真是從善如流啊~!”
若是一路順利的話,等完事之后再收拾你們,倘若戰事不順,你們還能當個給太子遞話的,姑且先留你們一口氣。
監軍這種玩意,沒有哪個將領會喜歡,有了適當的機會,都會予以根除,不然等到皇帝將其調回,等直抵圣聰,這些監軍肯定會說你壞話。
“報~!神機營協鎮(副將)到!”
話音未落,眾人見從遠處的黑影里走出一群人,為首的數十人騎馬,身后跟著上百個手持鳥銃的士卒。
韓睿看清了來人的面貌,便揚聲問候道:“陶兄,別來無恙啊!不知陶兄此番率部前來,是要圍剿我等,還是要齊心協力啊?”
這群士卒由神機營副將陶定林與何偉帶隊,人數并不多,雙方走到不足三十米的距離,看上去也不像是前來興師問罪的,不過仍舊讓五軍營的士卒們警覺起來,自動開始戒備。
陶定林擺手止住本隊前進,隨即抱拳致意,大聲道:“韓兄切莫誤會,陶某已然了解到梗概,只因來晚,未能看見姓孫的落荒而逃的窘態,真是遺憾!”
神機營和不想與五軍營火并,要說雙方的敵人,那只有一個,便是孫應元,這家伙整飭的政令被三大營幾乎全部的將領所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