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茜是個窮地方,到那里當官撈不到多少油水,許久福對此也心知肚明,所以直接就打消了斂財回本的念頭,再說自家也不缺錢,看不上每月那二三十兩的俸祿。
唯一的指望就是能跟著左懋第,鞍前馬后,好好服侍左右,爭取給巡撫大人留個好印象,再找機會調到南方,特別是家鄉一帶當官,那就算是沒白吃這幾年的苦。
雖說被太子給盯上了,不過想來也是好的,這以后自己就是欽點的進士了,而且還拜在左懋第門下,就算沒有公開的拜師,實際上也是那么回事,不管是誰都得給自己三分薄面。
這批趕赴西北任職的生員應該不止寥寥數人,只怕自己是僅存的一個能得到如此待遇的,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多少人想拜,還找不著這個門路呢,往后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你可真是人胖心眼活呀!”
雖然這頭菜豬跪在地上聽旨,可眼珠卻在眼眶里在不住的打轉,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幺雞一看便知這貨的心性如何。
左懋第不好好管教一番的話,保不齊過些年就撈得盆滿缽滿,繼而變成一頭等待開刀問斬的架子豬了。
“……生員……萬萬不敢違背……殿下圣諭!”
被太子直接戳穿了心思,許久福這下就徹底老實了,干脆匍匐在地,不敢起身了。
“你應該考慮的是怎樣當好官、當清官,而不是成天想著當大官、當貪官!因為只有當好官清官才能獲得長久,當大貪官可是要用命來換的,你這一身滋滋冒油的肥肉,凌遲就算了,點天燈正合適!”
太子連續不斷的恐嚇,讓左懋第聽了都感到好笑,再這么威脅下去,只怕這個生員到最后都無所適從,心里就剩下害怕了。
其他朝廷大員都坐在椅子上看熱鬧,心里也在翹首期盼,幾年之后眼前這位生員會被左懋第教調成何等模樣,或許等不到那時候就會被問斬了。
“生員定然謹記殿下圣諭,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因為政務繁忙而被累死,或者被點天燈活活燒死,只能二選一的話,許久福再懶再傻也會選擇前者,后者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見到說的差不多了,左懋第起身拱手施禮道:“臣敬請殿下寬心,臣定好好管教此人,若是其心懷不軌,陽奉陰違,臣定當嚴懲不怠!”
這小子雖然有些士紳子弟的劣性,可腦子卻不傻,帶回去提點一番的話,說不定還真是個當官的料,既然太子有意與此,便以留在身邊做個學徒好了。
幺雞也就沒在這只死肥宅身上繼續浪費時間,給了陜茜巡撫面子:“如此便好,那就有勞左愛卿費心了。許久福,陜茜雖在千里之外,但本宮依然可以隨時得到密報,你好自為之。做得好,自有人給你升官。做得差,也自有人取你狗命!今后每年的殿試成績前列者,優先補缺西北,其中不乏才華橫溢之人。陜茜是朝廷穩定全局的重中之重,在陜茜任職,莫說監守自盜,即便是混吃等死,都要被革職查辦。本宮說了這么多,又讓你從屬于左愛卿,便是給你指明一條通天之路,按照本宮的叮囑好好走路,走得再高也不會被摔死。否則,本宮是不會允許某些不聽本宮命令的蛀蟲來走本宮鋪好的路的,一腳踩空,便會粉身碎骨。”
每年給陜茜補充兩百名官員,一連補上五六年,有了上千名官員安插在各地,加之大量新組建的秦軍,餉銀糧草又按時發放到位,就足以保證朝廷對陜茜的絕對控制了。
只要陜茜得以穩定,西北乃至北方便不會大亂了,朝廷每年播發給陜茜的錢糧就不會變成打水漂,而且延長油田、神府煤田以及各地的金礦也就能保證持續開采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出五年,陜茜就能實現自給自足,雖然產糧能力有限,還需要繼續從南方運來,但可以用石油和金子來充抵,賬目核銷之后,陜茜財政狀況便能大為改觀。
朝廷用銀子和糧食去兌換陜茜出產的石油和金子,石油是挖出多少就收購多少,五兩銀子一桶油,二十萬桶便是一百萬兩
金子的配額,陜茜可以留下四成,上繳戶部四成,余下兩成歸太子所有。每年開采出十噸黃金,陜茜地方留下其中的四噸,便又能有一百萬兩的收益。
光是石油與金礦,不算農業與商業上的稅費收入,陜茜地方財政便可有兩百萬兩銀子,買煤炭的錢姑且充抵開采油田和金礦的成本好了。
之前朝廷每年給陜茜的撥款遠低于此,假若每年能有如此高的收益,加上太子開金口送出的兩百萬兩銀子的上任賀禮,左懋第非常有信心在五年之內,徹底肅清陜茜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