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鄭軍兵分三路,為了便于互相支援,兩路之間僅間隔一里之遙,浩浩蕩蕩地向南進發,根本不打算偃旗息鼓,反而是旌旗招展,列隊而行。
除了將領騎馬,加之有少量的輕騎在隊伍兩邊游弋之外,校尉與兵士皆為步卒,當下僅能憑借腳力來進逼紅夷。
火力支援任務則由總兵虎大威麾下的炮兵連長周全來負責,所部裝備二十四門迫擊炮,一半為備用炮,若是全部用上進行齊射,敵軍當真是防不勝防。
由于海路運輸多有不便,虎大威也僅能給周全所部的每個班配備一頭驢,加上運輸彈藥的牲畜,這樣他的炮兵連轄有三十頭驢,盡管如此畜力有些不盡如人意,可也聊勝于無。
大部分鄭軍士兵并未見過迫擊炮,在實戰之前,對于這種貌似可以用來洗澡的鐵桶可為火銃還有些懷疑,不過既然有上面的安排,他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鄭鳴郢覺得大哥鄭芝龍撥給他如此低劣的火器很是不解,與其將希望寄托在這些京城來的天子親軍身上,還不如讓己部多帶些虎蹲炮與小佛郎機更為牢靠一些。
這兩款火銃雖然重量很大,但也沒到搬運不變的地步,即使缺少馬匹,用驢來拖也未嘗不可。
眼前這些鐵桶其貌不揚,威力如何還不得而知,若是到了戰場上打不響,炸不了紅夷,便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弟兄們,鎮海伯有言在先,斬殺一名紅夷,賞銀百兩,給我上!”
與鄭鳴郢同輩的鄭居箱率百余名馬卒作為前鋒部曲,先行南下,為大軍探路,不過跑了不足六七里地,便發現了小股的紅夷馬卒。
鄭居箱見這些紅夷數量不多,目測不過二十余騎,附近也沒發現大股敵軍前來支援的蹤跡,便打算一舉吃下這塊肉,為大軍取得開門紅。
紅夷馬卒都身著銀色甲衣,從肘部開始,至膝蓋處,皆有鎧甲覆蓋,頭戴龍蝦尾或雞頭式鐵盔,腦后插著兩束漂亮的羽毛。
一條橙色的緞帶或系在腰間,或斜挎在胸前,作為在混戰時的識別之物,身側配備一把西式鐵劍,另外一側則有一把短銃用來防身。手持鳥銃,用來射殺目標。
每個人都騎著高頭大馬,看似威風八面,他們的坐騎也讓鄭居箱眼饞不已,這些戰馬可是遠比己方的坐騎要好得多。
若是能夠弄來,必會讓兄長鄭芝龍歡心不已。見到紅夷馬卒沒有配備長矛與長柄大刀,鄭居箱也就大致放下心來,只要對方的鳥銃無法射中己方馬卒,那就任憑弟兄們砍個痛快了。
“殺紅夷!”
“沖啊!”
己方擁有至少四倍于紅夷的兵力優勢,那就沒什么可怕的了,若是這樣還不動手,那就連個娘們都不如了,盡早收兵返回金門去算了。
加上鄭居箱臨陣用鎮海伯的懸賞激勵下屬,使得隨行的馬卒個個見狀都奮勇爭先,打馬揚鞭,向對面的紅夷急馳而去。
這些鄭軍馬卒雖是精銳,人人披甲,用冷兵器難以殺其筋骨,但武器方面只是配備了長矛、硬弓、腰刀,并未像關外的明軍鐵騎擁有三眼銃這樣的利器。
“先生們,裝填彈藥,列隊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