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軍官兵都被打得有些發懵,此處海里有體型巨大的螃蟹,岸上有體型巨大的鹿,這叫甚子事情么?真是太過離奇了!
單單是沖進營寨的十幾頭巨鹿,便將高峰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部曲給沖得七零八落,臨時搭建起來的防線在短時間內便宣告崩潰。
崇軍也不是沒有戰馬,雖然數量較少也聊勝于無,但二十幾個馬卒本來還想斬落對方的鹿兵,賺些賞銀,沒想到自己胯下的坐騎完全不是對方巨鹿的對手。
戰馬都是被先馴化才能被選為軍用,除了少部分仍舊保留了原先的暴烈脾氣之外,大部分戰馬都是較為溫順的。
土著的巨鹿則不同,這些鹿都是雄鹿不說,而且只聽從主人的命令,相當于一群巨型且長了鹿角的惡犬,除了不會咬人之外,甚子事情都會干出來。
到了崇國的大營里便開始肆無忌憚地橫沖直撞,就跟發了瘋似的,手里沒有長兵器,你用腰刀都可能擋不住這些怪獸的兇猛突擊。
一丈寬、三尺長的巨大鹿角就跟會移動的拒馬樁一樣犀利,見人就頂,即便手持木盾的兩百斤胖子,都能被頂出個趔趄。
“左翼有敵兵!”
“放鳥銃!”
“尚未填好!”
“速速放箭!”
曲寬一邊督促佛郎機手轟殺敵軍,一邊還要觀察周遭的動靜,千萬不能讓崇王有所閃失,那他便是罪該萬死了。
但為首的土著酋長也看到了對面有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衣著上佳之人,或許這便是敵軍的頭領,能殺死他的話,敵軍便會不戰自潰了。
想到這里便立刻命令六個鹿騎兵放棄正面強攻,從兩翼迂回包抄,爭取一舉射殺敵軍的頭領,這樣才能打敗這個強勁的對手。
見到土著騎著巨鹿氣勢洶洶從兩邊的殺過來,崇軍士兵也紛紛慌了神,包括崇王朱由樻的親兵在內,被來敵嚇得不知所措。
鳥銃手還在往槍管里搗火藥,之后還要放鐵珠,然后才能點燃火繩,這么一套流程下來,根本就來不及開火。
弓箭手得令急忙開弓放箭,不過由于人數不多,加之意志薄弱,天黑手抖,十幾支箭僅僅射殺了兩個土著。
“佛郎機掉頭打!”
曲寬也顧不上滾燙的炮管了,一把抱過近百斤的小佛郎機,命令炮手立刻裝填子銃,對準來敵開火。
“轟!”
一陣白煙之后,從左翼沖過來的兩個鹿騎兵猝然倒地,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但距離僅僅曲寬的位置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
就在曲寬暗自慶幸之時,從右翼沖過來的兩個鹿騎兵已經殺到了步陣之中,頓時陣腳大亂,鳥銃手害怕被巨鹿的鹿角頂到,嚇得拔腿就跑。
弓箭手來不及再次放箭,便橫沖直撞的巨鹿被弄得死傷連連,在近戰時根本施展不開,又怕傷到同伴,便開始自行后撤了。
這兩股人一跑,直接便將崇王朱由樻給讓出來了,赫然而立,這目標顯得格外醒目,加上一身的華麗盔甲,識別起來毫不費力,想認錯都很難。
“護……護……護駕!!!!!!!!!!”
面對窮兇極惡的土著野人,朱由樻嚇得臉色蒼白,喉結蠕動,暗自吞咽口水,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握著腰刀的手在不住的發抖。
大明藩王一貫都是養尊處優,素來與打打殺殺的事情毫無瓜葛。就今夜這種陣仗,換成第二個人,也跟朱由樻的反應差不多。
聞訊趕來的兩個長槍兵,立刻用槍頭刺中了一個妄圖刺殺崇王朱由樻的土著鹿兵,不過他們也被巨鹿用鹿角給撞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