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南岳皇難道就沒有解釋,蝕魂鏡是從何而來嗎?”
“他說是一位故人臨終相贈,雖然明知這圣物有幾分邪性,卻也因珍惜故人的情份,將此物封藏在玄宮之內,從未允許任何人接觸。這次被赫連世朔偷出宮去,著實也是過了好幾日才發現。”
鳳清歡水眸微斂,她心中猜測,南岳皇口中的那位故人,想必就是燕子聿的母親吧。
既然當年他都能狠下心,將襁褓中的燕子聿扔到千里之外的虎嘯峰,為何還要留著他母親的遺物?
就算南岳皇的理由說得道貌岸然,鳳清歡也絕不相信他是什么好人。
夜北冥靜靜凝著她,這女人似乎有心事。
“南岳皇希望本王能親手將蝕魂鏡送到南岳國,以免此物再落到惡人手里,變成害人的邪物。”
鳳清歡抿抿唇:“如果我說,我不想將蝕魂鏡交還給南岳皇,阿北你……會怎么想?”
夜北冥微愣,隨即大笑:“只要歡兒高興,蝕魂鏡不想還給他們,那就不還。”
鳳清歡微有意外:“阿北就不問我為什么嗎?”
夜北冥揉了揉她的頭,深邃的鷹眸更加高深莫測:“歡兒想告訴本王的時候,自然會說。若你不想說,本王問了也是徒勞。”
鳳清歡感激的眼神望著他:“謝謝你,阿北。”
男人身體低俯,薄唇幾乎壓覆在她耳畔,低低逸出句:“如果真的想謝本王,就拿出誠意來,晚上一起睡。”
透著溫溫熱息的氣流,鉆進鳳清歡的耳根底,仿若電流劃過。
鳳清歡從臉頰一直紅到脖子根。
正好走到殿門,她輕輕一把推開男人,壓低嗓音丟下句:“王上的御書房還有一堆公文等著處理,趕緊去忙吧。”
夜風微涼,一輪圓月掛在黑幕,奢華的白玉溫池內,波光潾潾。
鳳清歡特意讓青玉在外面守著,好好泡了個熱水澡。
“青玉,幫我把衣物遞過來……”
身后伸過來一只手,搭落在鳳清歡的肩膀上。
厚實粗糙的掌心,絕不是青玉。
鳳清歡大驚失色,猛然回頭望去,眼前一道白光,那抹高大欣長的身影已落入池中。
“是你?青玉呢?”
這男人不是在御書房里處理公文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溫池。
“本王可是故意遣走了青玉那丫頭,親自侍候歡兒沐浴更衣。怎么歡兒見了本王,似乎不太高興?”
夜北冥褪去銀色面具,擱落在池畔的青石上。
他半倚著白玉臺階,墨發披灑在池水上,精致如象牙的身體上,浸染著點點水珠。那張絕色滟瀲的俊臉,映襯著皎潔的月色,愈發的惑人心弦,極是誘人。
就連鳳清歡這樣的女人,在看見這樣的人間絕色時,也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夜北冥的大手輕輕撩上她的臉頰,直讓鳳清歡心跳加速,如同十幾只小鹿亂撞。
她紅著臉朝后退,輕嗔出聲:“不許動手。”
夜北冥笑了,更是魅惑眾生,璀璨的笑意仿若日月光輝齊聚,讓所有光束都打照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