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料不得三日后,阮今朝還是應下了夏清淵的帖子。
原因簡單,安置的鋪面出了問題。
這時候就不得不感嘆一下地頭蛇的流氓威力了,置辦商鋪的錢都是阮今朝是實打實花的,也算是她送給賀瑾日后的聘禮了,且位置也選的上佳,自然不能黃了。
阮今朝走進茶樓上了二樓雅間,里面等著的夏清淵見她進來,率先開口,“阮姑娘不必慌張。”
阮今朝沒好氣,“不是您家買賣您自然不慌張,對,我家這點錢夏老板自然是不在意的。”
夏清淵忙道:“這話太過嚴重了,只是幾次送帖都未曾得一言半字,夏某惶恐是沈老板下了命令,不許您出門呢。”
“既如此,敢問夏老板又是要說什么?”阮今朝走上前,坐都難得坐。
她別過身,盡力保持不打人的耐性,“你的確是雍州商賈頭子,想要弄的我家幾間鋪面破產易如反掌。”
“不過這點小錢我也不介意,都不需要給夫君傳書去了,夏老板倘使容不下我,我立刻關了鋪子買了宅子離開雍州此生不再踏入便是。”
你要玩我是奉陪到底的。
夏清淵遞茶過去,見阮今朝側身連個眼神都不給,倒未曾覺得尷尬。
他無聲談了口氣,帶著些極自然的委屈,“我總覺得阮姑娘對在下是有誤會的。”
“那日你醉酒,夏某的確剛巧送了個生意上的朋友回去睡覺,恰巧看著你一個人倒在橫廊上,到底我東道主,怎么不管?”
他反問阮今朝,“想來阮姑娘若是家中宴會,看到有客人落單,又是姑娘,必然是要上前詢問吧?”
夏清淵不管阮今朝聽沒聽見,繼續,“阮姑娘也在我府邸住了幾日,應該記得你落腳的那片都是商賈人家,你若是不信,我可去請那日醉酒送回的友人來作證,也好還你我二人各自一個清白……”
最后一句話盡然來帶著些酸楚。
“說實在的,您夫君那日動靜委實打了些。”夏清淵微微嘆了口氣。
他頗為提阮今朝打抱不平,“怎么能將你一個丟在黑夜里頭,哪里臨著水,你有半醉半夢,若是被個飛來的蚊蟲嚇得落水了,先不說您夫君傷心與否,我這做主人的必然要落人口舌的。”
其實,阮今朝對那日醉酒的事情已記得模糊了。
唯一記得的就是夏清淵突然伸過來的手,以及沈簡不悅的神情。
看阮今朝目光落回來,夏清淵將茶水推到對坐,他嘆息,“至于黛黛,的確是秦寧兒的手段,阮姑娘大可去光明正大的掃聽,且您夫君是和秦寧兒單獨談過買賣的,我的確不好插手……”
阮今朝看他,嘲諷笑道:“所以,夏老板到底想說什么?”
夏清淵就笑笑了,“我只是想和阮姑娘做生意,不知道沈老板為何對我敵意怎么重。”
這也是阮今朝一直很好奇的,沈簡說同夏清淵有仇,偏偏就是不告訴她,這一世,沈簡應該是初見這個人才對的,難不成是沈家在雍州的生意被夏家攪和了。
對啊,沈簡來這里不就是替他母親查賬的嗎,難怪不得……
她就說沈簡著怒氣來的莫名其妙的。
夏清淵感覺阮今朝對他的敵意慢慢的消散下去兩份,放低了語態,“我只想同你做生意上的單純的朋友,沈老板整日日理萬機找不到人,因此只能同您講講。”
他搖搖頭,“咱們關起門來說句實在的,沈老板的確小氣了點……”
“他的確有點小氣。”阮今朝不否認,也同時維護,“但也是你惹到他了,他素日不是這樣的。”
夏清淵一笑而過,“阮姑娘倒是頗為維護您夫君。”
沒有,她只是說句公道話,沈簡需要維護嗎?不需要,他那狗嘴能把人給氣死,更別說搞人的手段也是陰損的厲害。
夏清淵的話還在繼續。
“我作為旁觀者,倒是想說句真心話,沈老板似乎不怎么給您自由。”
“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不過也對,沈老板做生意的確很有一手,我都挺想同他多取取經,奈何每次都挺不耐煩,時常拿著要回去陪你做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