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之中。
賀瑾聽著阮今朝的話臉上越發的失去色彩。
他道:“阮姐,你到底要說什么?”
阮今朝笑著看他,“賀瑾,其實私會那事,是你安排的對吧。”
賀瑾眸子一陣,隨即坦然,“我還沒那么大的本事,只能算是順勢而為。”
阮今朝很喜歡他干脆招認的態度,手指弄著缸里頭的金錢龜。
“王氏要你死,你即便在賀家如履薄冰,可事情鬧大了賀博厚無論如何都要出面保你,屆時我名聲受損,沈杳要么死,要么入賀府,你必然要拉著沈簡,要想盡一切法子逼迫我讓出位置。”
她一直就覺得抓奸一事還有迷霧,賀瑾難道真的會不知王氏打的如意算盤,他要的是絕地逆襲。
“是,我承認手段卑劣,可阮姐當時不也很想回家嗎?安陽侯府的閨女不可能為妾,你更加不可能和人分享夫君,謝家必然不顧一切將婚事攪黃。”
“當初賜婚,我被逼無奈,我那時候太弱了。”賀瑾看她,“但我記得你在大殿看我的眼神,你很不滿意這婚事。”
阮今朝不否認,“你是跟著沈簡長大的人,他是個狐貍,你也不會是個小白兔。”
她頓了頓,“那我來提點你,你計劃的很好,只是時機不對,你我新婚,那日沈杳若是跳樓怎么辦?即便她活著,皇室為了給我出氣,必然重拳落到安陽侯府。”
這些不用阮今朝說,賀瑾如今也明白了。
阮今朝話鋒一轉,“眼下我能給你的都給你的,你倒是敢來給我搞事了?”
賀瑾不明話中意思。
“你那點心思是覺得我看不出來?”阮今朝看他,“賀瑾,你心中兒女私情太重,會影響你對朝局的判斷。”
賀瑾瞇眼,“阮姐,您到底要和我說什么。”
“我早就知道了。”阮今朝抬眸似笑非笑。
她目光落到燭火上,輕輕道:“我賜婚的對象最開始是沈簡。”
賀瑾如遭雷劈。
“父親當初入京后,就秘密讓人送信給我。”
阮今朝陷入回憶。
邊塞小城之中,阮今朝站在窗外手里捏著父親從京城來的書函。
“可查清楚京城之中,與我相配的公子有哪些了?”
暗衛道:“京城之中,眼下和姑娘歲數相配門第相當的,還未曾婚嫁且品性不錯的,是安陽侯府的世子爺,沈簡。”
“沈簡?”阮今朝垂眸,“他如何?”
“身子骨不好,據說命不久矣。”
阮今朝倒是笑了,她將手中的信函收了起來,“那就是好事了,他死了我就能回家了。”
“可還要去查查這位世子爺。”
“不必了,反正都是要死的東西。”
賜婚必然是跑不掉了,她若不去,父親在朝中必然如履薄冰。
只是,當賜婚圣旨傳來時,聽到賀瑾兩個字,阮今朝整個人都愣住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