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七日終于到了春獵地點,帳篷早就搭好,謝家三兄弟這差事辦的極好,李玕璋當即就賞賜不少東西,言說累了,讓隨行的臣子及官眷們自個玩。
按照圍獵的傳統,得三日后才會設宴群臣,不少姑娘都難得休息,三三兩兩商議著去哪里走走,少爺們更是在馬車憋慘了,呼朋喚友要去賽馬射箭打馬球。
阮今朝撲到床榻上,來回滾了兩圈,著實舒坦,踢了鞋子就要睡覺。
勇叔則是開始叫司南東雀把屋子陳設改動了下,屏風遮了阮今朝床榻,好在外頭還有個羅漢床,晚間收拾下賀瑾正好睡,就是在風口上,估摸著夜間得吹吹風風。
“你們誰去給大少爺搞點皮料的。”勇叔吆喝。
司南正看謝家三兄弟借花獻佛送來的賞賜,“搞皮料?還沒到進山打獵的日子,我去給你偷嗎?”
阮今朝惺忪的聲音傳出,“去找沈簡吧,他肯定帶了多余的,不行就讓賀瑾到我床邊打地鋪。”
話音剛落,外面東雀走進了,“姑娘姑娘,大少爺他妹說來看你?”
“賀纖?”阮今朝坐了起來,隨即擺手躺會床上,“不見。”李明薇派她來試探什么,能不能派個聰明的來。
“不是,是賀琴。”東雀道。
阮今朝疑惑,“賀琴?她找我做什么,看上謝家老幾了?”
東雀:“她好像要和那家伯爵府的公子議親了。”
被褥蒙頭,阮今朝丟出兩個字。
“不見。”
賀琴在賬外等著,看東雀出來,笑著道:“嫂嫂是還要梳洗嗎?”
東雀是個直腸子,“姑娘說不見你,你和我們又不熟。”
賀琴身邊的丫鬟咬牙,“豎子無禮,敢這樣同四姑娘說話,當心打死你丟出去喂狗!”
東雀呸了聲,“你丫的找削是吧?”
賀琴瞪丫鬟,隨即抱歉,“這丫鬟被我驕縱了,只是你這話倒是不對了,你主子如今是我賀家的媳婦,便是我的嫂嫂,你身為娘家人若在人前人后的稱呼姑娘,倒是顯得阮賀是兩家人了。”
東雀翻白眼,“再嘴里噴屎,我要你送回糞坑了。”
賀琴雖有尷尬,倒也聽說這群人較為粗鄙。
她還是大方道:“嫂嫂到底初次來圍獵,我身為小姑子,總該陪著點,既然嫂嫂要休息,那我明日再來尋她。”
東雀抱著手:“稀罕你陪,就你這丑八怪模樣,也配站在我家姑娘旁邊,麻溜滾!不然片了你!”
司南和勇叔猜拳輸了,去找沈簡要東西,他看這個不爭氣手,著實恨鐵不成鋼的呸了一嘴。
佟文蹲在外頭煎藥,瞧著司南來了,捏著扇子堵路,“司南侍衛,我家世子爺才睡……”
話都沒說玩,佟文猛然見司南一拳頭過來,毫無防備嚇得一個趔趄坐下地上,頓時哎喲了一聲。
幾個暗衛頓時探頭冒出,見屁事沒有,瞬間不見。
司南甩了甩手,吹了吹指頭,“你家主子睡得淺,眼下應該被你叫醒了,去通報吧。”
佟文窒息,麻溜爬起來,低聲咒罵,“土匪莽夫!”
司南對佟文其實非常好奇,壓根就看不出會拳腳的模樣,偏偏阮今朝又不會騙他。
他會打不過這竹竿子?
思索間,佟文已掀開帳子,“世子爺請您進去。”看人進去,他輕輕呸了一聲,眼神哀怨的嘀咕,“什么玩意……”
司南走進內間,就見沈簡靠著床榻,肩頭耷拉見薄氅,膝頭蓋著兩床被褥,手里握住冒著熱氣的茶盞。
司南嘖嘖,“病這樣都來,可以啊。”
沈簡聲音沒什么精神,“怎么了?今朝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