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仰馬翻一陣后,程太醫總算笑著點點頭,“回過氣了,這口氣可算回過來了,呼吸正常了,今夜平安之后好生靜養幾日就成了。”
他接過程然馳遞過來的帕子擦汗珠,叮囑孫子,“你親自去熬藥,今夜和佟文好生守著他,眼睛都不要眨,有任何不對勁馬上叫我。”
程然馳明白話中兇險,“是。”
他想起什么,跑出去把離開的阮今朝攔住。
司南就道:“夜深了,我們不便再留,明日我們會來探病的。”
“守不守的無所謂,反正他睜眼要見誰知道說。”程然馳看阮今朝,“你剛剛給沈簡說什么,居然把她氣得做起來還吐血了。”
阮今朝心虛的咳嗽了一聲,“沒什么。”
“我的意思是,都把他氣吐血了,日后還是少說剛剛的那些話為好。”程然馳說完就離開。
緊跟著,勇叔和司南也很好奇。
阮今朝哪里敢說實話的,隨口道:“哦,我說我懷孕了,是賀瑾的。”
司南,勇叔:!!!!
難怪把沈簡氣得坐起來吐血。
次日阮今朝起了個大早,先去給謝修翰請安,把來龍去脈說了大概。
謝修翰千年狐貍,早就察覺不對勁了,不過是坐得住罷了。
“回來了就好,虧得這三日暴雨無人才無人去注意你們,賀瑾雖未來與我說,我也擅作主張去給沈霽傳了話,說的你們帶十三出去辦事,至于暗殺的事……”
阮今朝接過話頭,“這件事我心中自有主張,外祖父不必擔憂。”
“我還是那句話,有大事不能瞞著我。”謝修翰看阮今朝,“你和沈簡是厲害,到底我也效忠了三位帝王,揣摩圣心,我比你們在行,不管你們要做什么,都不能過了陛下那根底線,明白嗎?”
阮今朝點點頭,“我本沒有打算瞞著您,是賀瑾不想您擔憂,賀瑾這人您也大概看出來,沈簡的陰損會兩份,賀博厚攪屎棍的手藝也繼承的不錯。”
“還有。”謝修翰盯著孫女,“我不管你聽了些什么流言蜚語,你給我記住了,沈霽是很在乎沈簡這個兒子的,據我所知,當初他遲遲不愿給沈簡請世子大位,更多的考量是想希望,沈簡只要好好活著就行……”
阮今朝笑笑,“這些和我沒關系。”
謝修翰信她個鬼。
他還是道:“安陽侯府的家事你不要去管,但沈簡有事,絕對不能瞞著沈霽,倘若昨夜沈簡真有一二,沈霽沒有見到兒子最后一面,安陽侯府絕對是玉石俱焚,都不會讓阮謝兩家好過的。”
阮今朝應諾了個明白了。
謝修翰想了想,“刺殺的事,依著我看,你干脆讓佟文或者沈杳透給沈霽,讓沈霽去查,這樣他也沒功夫去沈簡跟前轉悠。”
他把自己知道告訴外孫女,“沈簡這崽子吧,和他這老子關系有點僵,見面就冷臉,老子不知怎么對兒子,兒子又不想理老子。”
又說了會話,阮今朝就去找柔妃了。
柔妃早就預備了飯食等著她,聽她說完三日經過筷子都落地上,雙手合十呢喃,“真真老天保佑,讓你們五個孩子平平安安回來了。”
柔妃側身擦了擦眼淚,“日后萬萬不可在這樣了,倘不是這場暴雨,陛下不可能不召見你和沈簡的,太后那頭我差點就兜不住了。”
她道:“太后是非常在乎沈簡的,且他家庶出弟妹一來,太后就動了大怒,還將沈侯傳召過去大罵了一場,茶盞都摔了一套,可是駭人,你在沈簡面前絕對要避免替這對庶出姐弟的名諱,明白嗎?”
阮今朝說明白了。
柔妃就問:“你們可是覺得,這刺殺是十一殿下安排的?”
阮今朝嘴角微揚,“姨母想說什么?”
柔妃壓低聲音,“我覺得應不是十一殿下,否則這三日,他必然要想方設法讓陛下傳召你們,淑妃那頭也沒什么動靜……”
她拉著侄女的手,“十一殿下慣是個不驕不躁的性子,連著陛下都常常在我跟前提起,十一殿下是最像他的皇子,所以,你們一定一定千萬倍的小心,這些年他培植的力量,定然大多都是你們看不見的!”
柔妃是真的擔憂了三天三夜,“輪武力我信你能和他正面對敵,但你也要多想想你父親。”
“陛下為什么要把你扣在京城?就是為了制衡你父親的兵權,讓你父親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