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認認真真和佟文講道理,“可他又不喜歡,他不要就還給我,我拿去給喜歡的人啊。”
沈簡厲聲,“去給她拿!”
阮今朝順著這話道:“聽到沒,快去快去!”
她回身撐著下巴看沈簡,指尖凌空轉了轉,“你改日帶著賀瑾去買吧,買支你喜歡的,到時候我去給你平賬。”
沈簡盯著她,依舊是曾經說過的話,“阮今朝,你知不知道簪子不能亂送的!”
阮今朝淡淡道:“可柳玨不是外人啊。”
沈簡真的氣得頭暈了,靠著凳子坐下。
“你又怎么了?好端端的又頭疼了嗎?今日十三又不乖了?”阮今朝起身給他揉腦袋,“莫不是中暑了吧,你這身體不行啊,冷不行熱也不行的。”
沈簡打開她的手,“找你柳表哥去吧。”
阮今朝很迷茫,“你今日火氣好大啊,我來月事都沒你怎么磨人的,你這脾氣就不能改改嗎,看看柳玨多大氣。”
“那你找他去吧。”沈簡撐著腦袋,不許她碰。
“不行。”阮今朝搖頭,“我還要在這里等我的簪子。”
沈簡沒好氣,“柳玨不是呆三日嗎,怎么明日就要走。”
“昨天,今天,明天,是三天啊。”
阮今朝撐著下巴,“你以為他跟著你似的見天閑得很,軍中事務多的很呢,都要他回去看著呢,南哥打仗很厲害,但整理庶務,安定后方若不是柳玨幫襯著,我爹爹也夠嗆的,我想幫忙吧……”
“能不能別提他了。”沈簡自個揉著眉心,突然想起什么了,“那你明日要去送柳玨嗎?”
阮今朝疑惑,總覺得沈簡今日吃炮仗了,“明日不是要出去看花燈嗎?你不陪我去了嗎?”
沈簡心中那口郁氣頓時散開大半,點點頭,“那成,明日戌時我在東城門那處等你。”
阮今朝一口答應,“好。”
這時候佟文也拿著簪子回來,看伸手過來的阮今朝,拽的死死的不想被她奪走,“夫人夫人,我們商量一下,我還順路去買了幾根簪子,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我就是來要它的,要別的簪子做什么。”阮今朝用力搶了過來,打開盒子瞧著簪子,滿意的點點頭,邁著歡快的步子走了。
佟文看主子,“世子爺,這這……”
沈簡望著湖面的蓮花,“無事。”
是他的自然是他的。
早知道她會要回去給柳玨,他非要在上面涂點慢性毒|藥不可。
在水榭做了一個時辰,沈簡就想著小乖還放在這里的,就想著今日帶回去。
卻是拐過回廊,走了臺階,就看小胖張著翅膀朝他狂奔而來。
說實在的,沈簡至今看著小胖這德行,都覺得阮今朝是養了只大母雞。
明明飛起來萬事無虞,非得風風火火的跑。
小胖看著沈簡猶如看到了救星,原地滾了半圈,直接躲到了他身后。
佟文低頭,也是瞧不起慫的模樣,“怎么了,京城還有比你更大的猛禽了?”
他看腦袋都耷拉下來藏在翅膀的小胖,還以為它受傷了,“小胖,誰欺負你了,我給你揍他去!”
這怎么也算半只安陽侯府的寵物了。
小胖的腳上是有寫著阮今朝名字的腳環的,即便真的受傷落到誰家去,也是不敢有人輕舉妄動的。
沈簡看小胖,嘖嘖兩聲,“見天站不穩腳,是不是又把夫子的盆景弄壞了?”
小胖看著和正常的鷹隼比就是小了點,品相差了點,但還有個致命的地方,應該也是自身無法修復的小毛病,就是每次降落都不穩,不是在地上滾半圈,就是在屋頂弄得乒乒乓乓。
他這個月光是琉璃瓦都買了不少,最可氣的是它前腳落下,后腳沈杳就跑來玩了,有時候還掐著飯點來,他都懷疑是不是故意的。
早間掐著時辰來陪他悠哉悠哉散步,午飯一上桌屋頂就是琉璃瓦碎了的聲音,晚飯還沒來,它就已經在院子散步了。
他都尋思阮今朝是不是嫌它吃得多,故意讓小胖來混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