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簡萬萬沒料到,阮今朝賴床比曾經更加厲害了。
“朝朝,不能睡了,回來再睡,祖母在等我們兩個請安。”
他昨個特意給沈老太太說了,今日要把阮今朝帶去見見她的,既然都是在這里陪著他養病了,先和侯府的人都接觸下。
“外面還黑著呢。”阮今朝咕噥,腦袋蒙著被子,手使勁揮了揮,似乎要把煩人的聲音打散,“你不要鬧,我困的很,你先去,我一會就來。”
她這半個月就沒怎么合眼,沈簡生病活脫脫個嬌氣大小姐,特別折騰人。
沈簡氣得要死,臉上還是保持耐心,輕輕去拉她的被褥,“我都讓你多睡了許久了,你蒙著頭天能亮就有鬼了。”
他見著團成蠶寶寶朝著里頭蠕動的人,拍了她兩下,“今朝,別睡了!”
門外的勇叔見氣得叉腰出來的人,講了句良心話,“沈簡,你家請安太早了,她這幾守著你累的很,這一放松下來,可不得先睡飽嗎……”
“你就縱著她吧。”沈簡看那頭睡死的人,聲氣都大了,“我起來藥也吃了,還帶著小胖去后面留了個彎子,還順帶去沈杳院子把狗都牽過來,她還睡,她在家里也這樣的?她娘沒打死她?”
勇叔干笑,“只要她不闖禍,她睡一天太太都是支持的。”
阮今朝養病那一兩年,是阮賢最少賠錢的時候,當年在確定阮今朝無礙后,阮賢還請他們喝酒,說的可算是能夠消停斷時間了。
沈簡:……
蹲在地上喂小胖的佟文感覺目光襲來,夾著牛肉的筷子都顫抖了下,“你不會是讓我進去打她吧,我不干,人沒睡醒的時候沒有理智的。”
她能從阮今朝魔爪逃身,不代表打得過,太看得起她了。
沈簡最后的希望小胖,“你去把她弄起來,弄起來,我給你打個金腳環。”
小胖翅膀一開,飛走了。
沈簡:……
滿院子沒一個敢去硬剛阮今朝的存在嗎?一群吃白食的東西。
沈簡任勞任怨走進去,繼續把賴床的人叫起來,“今朝,今朝,不能睡了。”
他吩咐馮嬤嬤,“去給老太太說一聲我有點不舒服,稍微晚點過去,不可說夫人還在睡。”
馮嬤嬤明白的很,沈簡很少對誰有些耐心的,自打和阮今朝往來,都是要吩咐小廚房、茶水間時時刻刻備著阮今朝喜歡的吃食,若她偶爾來了,便是能馬上拿出來。
沈簡這個人,對人好,做了不一定會說的。
床榻上的阮今朝把自個裹成了蠶蛹,蜷縮在床角,任憑沈簡如何叫,連著個腦袋都不愿意給他。
“今朝,祖宗,我求你,咱們先去請安,回來我陪著你睡。”
“今朝,是我祖母,不是賀瑾的祖母,你醒醒,去給祖母請安了,我陪你賣漂亮衣裳去,再給你賣一箱子首飾成不成?”
睡死的人壓根就沒聽到這些字眼。
沈簡決定要放棄時,就看小胖從窗外非了進來,爪子拎著個鳥籠。
是他送給阮今朝那只金雀兒。
那金雀被丟到桌上,沈簡都還在想,怎么又來一只鳥的時候,金雀兒就開始在籠子上上躥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