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厲冷道:“要有細作阮家現在必開席!”
謝宏言目光閃過一絲疑惑,見他咄咄逼人穆厲,一把環著他,“再陪我睡會兒。”
穆厲咬牙,背對他躺下,“謝宏言,你就可勁的算計我吧。”
謝宏言主動去抱他,臉頰在他背脊蹭了蹭,“我要算計你,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怎么說,我還該謝謝大公子不殺之恩了?”
“是該謝。”謝宏言幽幽道:“不騙你,對著你拔刀的時候,我是真想捅死你算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抹脖子下去陪你。”
當初他看出沈簡的意思,本來只想春獵替他們兩個人把穆厲看住就罷了。
春獵穆厲還收著點,面上歡迎給吃給喝,背地恨不得把他們三兄弟活埋了,嗅著要玩命的氣息,謝宏瞻直接慫的開跑,謝宏美勇氣可嘉,腦子轉不過穆厲,被坑的氣鼓鼓撂挑子走人。
他本以為謝宏瞻和謝宏美就能搞定穆厲,掛著白旗回來找他訴苦,他過去呆了幾日,都想給他飯里頭拌老鼠藥,忍著氣還能和氣的和他斗智斗勇沒輸沒贏。
誰知道沈簡還敢攛著阮今朝去找謝修翰撒嬌,謝修翰被他冷了個臉沒答應,跟著阮今朝就把李玕璋氣得直接點了他們三兄弟名諱過去。
行宮的人形容他們三兄弟,三只小雞仔手拉手闖虎穴。
雞仔就雞仔吧,別人怎么說他一點都不關心,原以為就是換個地方呆著,誰知道穆厲直接吩咐底下人把他們弄走,他都一一化解了,再然后穆厲就親自上了。
結果自個手藝稀爛,坑了他們三個幾把,把把坑到他頭上,后面直接把自個腿作斷了,李玕璋怕人多鬧著他休息,他就天天去伺候著裝孫子。
讀書還是行宮,謝宏瞻和謝宏美都選著了前者,發憤圖強的謝修翰都感動的去祠堂上了香。
真的,他那段時間都想給穆厲磕頭了,折磨了他三個月,足足三個月,又是賠錢又是陪他玩隨叫隨到,那些背地搞得事,他都當沒看著,氣大發他還好生哄著勸著。
穆厲脾性真的太不好了,不,是很不穩定,起初他覺得他千里迢迢來做人質心情不好肯定是有的,人生地不熟的,誰都不敢信,也哪里都不敢去,只能悶在行宮里頭,他盡量遷就,遷就不了深吸幾口氣忍著遷就。
后面被他發現斷腿是裝的,裝的,惹得他徹底不想伺候。
結果這貨居然掉轉頭來哄他大氣點,臉呢,臉呢?
現在想起來,都還能氣得他七竅生煙。
被他抱著的穆厲還是翻身抱著他。
謝宏言絕對是他至今見過藏的最深的人,看著溫潤公子,內里狠的一批,耐心足夠韌性無人能及,心思異常縝密,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家子氣,惹急了就甩臉子不理人,玩不起。
穆厲臉頰在他腦袋蹭了蹭,謝宏言離開京城和回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人對他一開始是能順著就順著,不能順著他哄哄也都萬事依著他了,如今雖依舊是萬事都順著他,卻讓他感覺怎么都抓不穩,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沉沉睡下去人把他抱得緊緊的,穆厲摸著他腦袋。
他要謝瓷蘭這輩子只能抱著他,他要這朵蘭花只能在他手心盛開。
又一月后,到達了邊塞,謝宏言去換些碎銀子裝好,穆厲正站在街邊啃著糕點,見他過來,將咬了半口的糕點塞他嘴里,“同你喜歡的那家味道差不多。”
謝宏言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他,路引戶籍銀票銀子都有。
“回去吧。”謝宏言捏著手里的糕點,“我就不送你了,我也得趕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