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淬看來給他打招呼,實則混吃混喝的到入夜的沈簡,終于開口,毫不留下的下逐客令,“沈玉安,天色不早了,你家雖在大宜,到底驛館算是暫時的小地皮,你差不多該回去了?”
盛淬中指無名指合并摁了著眼角,真的太能吃了,這小子是被餓了八百年嗎,一桌子瓜果點心都給橫掃的干干凈凈,安陽侯府是瀕臨破產了不是,潑猴下山似的吃東西。
沈簡渾然不覺盛淬濃烈的嫌棄,說了個不急,握住茶杯說:“我在喝杯茶。”
“這茶壺我不要了,你拎著走,不必給我錢了。”盛淬起身決定親自趕人,“以為我不知你就是在這里拖著我的?你這點小伎倆,我早十幾年就不玩了。”
盛淬不給沈簡繼續說話的機會,把茶壺塞到他懷中,拎著他脖子把他朝外帶。
“我夫人會來接我的,我在等等他。”沈簡任憑盛淬拎著他出去,“您讓我在這里轉轉,我看您這宅邸蠻不錯的,是程帝給您的,還是穆澹睨給您修葺的?”
“和你無關。”盛淬盯著望妻石,善意的提醒他,“你夫人沒事不會想起你的,不要把你自己在阮今朝心中的地位看的太高了,在她心中,你在一雙手開外才有位置的。”
沈簡:……
他笑笑:“話說,穆厲的嘴是跟著您學的對嗎?”
“我和他毫無干系,他是自學成才,我不是他老師,我什么都沒教過他。”盛淬哂笑,“你想借著說他嘴賤欠打,來說我是嗎?我沒他心軟,你在說一次,我就不管你是誰的兒子了,保管讓你立刻擁有個新父母。”
沈簡:……
他道:“我要去找今朝,咱們一道走走,順便說說話。”
盛淬的滾都沒出口,沈簡就扯著他衣袖,“穆厲心軟,穆厲還心軟嗎?”
“他不心軟,你們早就死了。”盛淬就道:“心軟成不了事,他這輩子也就做個皇帝了,沒什么太大造化了,千古留名怕是……不對,他要千古留名了,還要歸功謝宏言。”
說到這里,沈簡旁敲側擊,“王君是什么?有實權嗎?有封地嗎?是一字并肩王?還是什么一等公爵的名頭?”
謝宏言若在程國真的混出明堂了,那他也是程國的皇親國戚了。
盛淬蹙眉,“你這孩子還一天天挺能想的,你好奇你問穆三去,又不是我家的事,好好一貴公子,學什么東家長李家短,長舌婦德行當心被碎牙拔舌。”
沈簡徹底閉嘴了。
二人走到院子,就見勇叔坐著石階上撐著下巴打瞌睡。
沈簡喚勇叔,“勇叔?今朝呢?”
勇叔邊打哈欠邊起身,“不知道,沒出來呢。”
沈簡心中咯噔一聲,覺得不對勁,跑進去推門而入,就見阮今朝倒在地上,嚇得腳都軟了下。
盛淬攙了把沒出息的人,“這世上能殺你夫人的人不多。”他上去查看,回頭看沈簡,也有點想不通,“她似乎被迷暈了。”
沈簡:???
讓她迷李錦,怎么把自己給迷了?
盛淬走到窗戶邊查看,嘖嘖兩聲,“這人有點東西的。”
他扯了旁邊插著鮮花的瓶子,走過去直接將水潑到阮今朝臉上,拿著花瓶戳她腦袋,“豬變得?還沒睡醒?醒了醒了,晚飯趕不上夜宵不要嗎?”
阮今朝咳著睜眼,沈簡抱著心疼壞了,對著盛淬說:“你怎么能如此對待個姑娘?”
盛淬抱著手笑了笑:“我高興,我樂意,怎么著呢?你不服就憋著,憋不住看看自個能耐夠不夠惹我。”
沈簡:……
他為什么覺得盛淬的德行在哪里見過的……
阮今朝似乎在回憶,而后呢喃,“我,我進來,李錦就一把東西砸我臉上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