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設宴,沈簡跟著薛家嫡長孫薛承元朝著里面走,沈簡臉上帶著客套笑意,眼底浮著些冷寂望著來此簡的賓客,皆是些達官貴族簪纓世家。
薛承元同沈簡寒暄二三,便是疑問,“沈世子,怎么今日不見沈夫人?”
“怎么,我夫人不來,我就來不得了?”沈簡言語不似臉上客氣,歪頭側眸似笑非笑,“本世子重禮而來,薛大公子能與我說的,只有我的夫人嗎?”
薛承元被沈簡話中的冷意弄的不知說甚為妙,一時間不免忐忑,兩方勢力此前獵場大動干戈,明面未曾掀翻,到底暗地見面就緊張,今日薛家將沈簡奉為貴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陪著笑臉。
“有些東西不說破,你我都有數。”沈簡捏著手中折扇慢慢敲著掌心,一襲銀白長袍,俊逸入謫仙下凡塵,倒顯得邊上的薛承元低頭哈腰如同奴仆,“東宮那頭,可來人了?”
薛承元說:“謝大公子來了,同元家二郎君正說著話。”
聽著元銘的名諱,沈簡目光微緊,拿著折扇的手腕微微動,下巴微微輕揚,示意薛承元帶路過去。
路上薛承元或想找話頭,皆被沈簡冷漠的神情刺的幾次欲言皆畏不敢開口。
沈簡余光掃過唯唯諾諾的薛承元,這位嫡長孫接了薛家,都不等穆厲出手,便能親自將薛家傾覆朝野之間。
待著過了垂花門入了內院,沈簡就見幾簇女眷眼波流動望著某處,正大膽又滿眼含情的望著不遠處言語的謝宏言、元銘。
二人都是人中翹楚,謝宏言的皮相俊美非常,加之素日待人溫和柔言耐心好,同誰都七分真心笑意,三分小心謹慎,接觸之人皆對他贊譽頗高,莫說女子了,官場老狐貍被他寒暄幾場,都要對他稱贊有加。
謝宏言模樣隨其母姜氏,繼承了姜氏一族的才情,言談舉止被謝修翰點滴教導,即便對著國君都能游刃有余,這些小嘍啰還不夠他看,越是對人客氣,骨子的清高彰顯越濃。
元銘不必多言,錢多人俊家世好,怕是秀都閨女選姑爺冊上的第一篇,背靠皇權,穆厲若順利登基,說他君前第一紅人也不為過。
陪著的薛承元哪壺不開提哪壺,“莫說,謝大公子果真同元二郎有些神似。”
“神似?我到不覺得。”沈簡笑了一聲,“謝瓷蘭孤傲清雅,元銘通透豁達,二人不同父,不同母,何來相似,不過因同站穆厲身邊,邊得你們這種一副千里認親的言語,是不把我大宜首輔的長孫放在眼中嗎?”
最后一言沈簡聲調拋高小許,引得周圍都入了耳,薛承元小聲,“沈世子,莫要嚇著各位娘子了。”
沈簡哂笑,“我嚇著那位了,您說說,我給他大禮賠罪。”
他道:“我奉勸你們嘴上有些把門,雖謝瓷蘭在這里沒什么用處,他到底是大宜謝家的最寶貝的金蛋,內閣謝家為首,謝家只需要在朝政上輕輕動動手,總是能夠影響些你們程國內政的。”
薛承元被嚇得背脊泛寒,“沈世子莫要動怒……”
“為何不動怒?”沈簡說,“若換做我夫人這這里,今日你家就該開席了。”
薛承元語塞,那頭謝宏言同沈簡招呼,“玉安。”
沈簡眸光一轉,露著笑意朝那頭去,側眸見今日換了白馬跟著謝宏言,心中露出謹慎。
白馬拱手請安表示我知道你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