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簡哼了一聲,白馬是穆厲身邊最滑頭的一個,善于墻頭草,遇事就慫,開口大爺饒命,翻嘴穆厲讓我干的,對峙就認慫,真躲不過打起來比誰都能耐。
“怎么今日這位陪你來了。”沈簡問謝宏言,“葫蘆救爺爺去了?”
謝宏言一聽這話忍不出笑出聲,“你上次這樣罵十三,把陛下和襄王弄得在朝臣跟前憋笑,我能記一輩子。”
元銘不解,“怎么了?我為何聽不懂。”
“這是李明啟畫本子上的故事。”謝宏言說,“我們家十三殿下喜歡看畫本子,藏書頗多,氣得陛下擰不過,跟著看。”
謝宏言說罷,也聳肩表示不知,“他讓白馬跟著的,估計方便帶著我跑命。”
沈簡:???
元銘壓低聲音小聲說:“我不給你們添麻煩,我今日把我家最能打的侍衛都帶來了,薛家今日人手不夠,還同某些酒樓借了人來,我有人在其中,你指那桌,我給你藥那桌,活一個算我——”
沈簡捂著元銘的嘴,“元公子慎言!”
元銘迷茫,“有備無患,我原銘干事,向來不拖泥帶水,說了助你們一臂之力,便是和你們一條繩上的螞蚱。”
沈簡再無適才淡漠神情,再次捂著元銘的嘴,同謝宏言說:“我和這位說點話,你給我望著些。”
將人帶到旁邊僻靜處,沈簡手執折扇指著元銘面門,“穆厲不來,你來,葫蘆不來白馬來,你可代穆厲,白馬握太子近衛,葫蘆可控北鎮撫司,今日你們想甕中捉那條鱉?”
元銘疑惑,“穆厲都不來,自是不想參與今日你們的屠戮,我深覺他太過冷酷,因此特來相助。”
沈簡語塞,“我要你助我什么?”元銘除開有錢什么都沒有,他都懷疑穆厲這些年走的不夠平順,必是這鬼東西克著。
元銘說:“你想,謝瓷蘭在此出事,穆厲來,外面要如何說,說穆厲為了兒女私情不顧朝堂,還要罵謝瓷蘭紅顏禍水,我在這里就不同了,我是穆厲的兄弟,我家祖父是內閣老大,這個鍋我可不得給背著!”
“可是把你能耐了。”沈簡譏諷元銘,“今日穆厲是如何安排的?不,是你們那頭是預備如何安排?”
“我聽你的。”元銘抬手朝下狠狠一頓,“殺誰你說,殺完我來認罪,穆厲和我祖父負責撈我。”
沈簡被元銘的話驚的退后兩步。
身后謝宏言聲音響起。
“這里出事,大內必亂,穆厲來與不來,都已成最大籌碼,今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薛家三位主事的大爺今日都以內閣和衙門事務繁忙不得回府,此處為戰場,里外都有雙方勢力彌補,大內為生局。”
沈簡懵了,“你們背著我謀逆?你們玩謀逆?我不玩,我玩不起!”
謝宏言無視沈簡做作,“你是參與過,還是沒有主謀過,別給我裝無辜甩爛鍋,倘若那日十三有個好歹出來,我謝家不要你哭爹喊娘,李明薇也要替皇室扒你一層狐貍皮!”
沈簡哽住,“不是我,我發誓,那事但凡我曉得一絲一毫,我吃屎,我全家都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