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王將吃晚飯的時候,托著下巴,一副人畜無害、目光迷蒙的神態,三番五次引李天照答應晚上相約回房,卻都被拒絕。
“孤劍你真不想?不想我可要找個順眼的陪了,那么多眼睛盯了我一晚上,我挑誰好呢?”花刺王將考慮了一陣,最后目光落在個高壯的男人臉上,她的目光讓那人有了起身過來的勇氣,臨走之前,她低聲對李天照說:“這人臉上的疤痕留的有趣,像極了多年前的一位故人,走咯!現在你后悔已經晚了。”
“玩好,睡好。”李天照一點都不后悔,他只能說,還沒到這種‘境界’,目前他也沒興趣朝花刺王將的這種境界方向發展。
不過,似乎花刺王將的同道中人,其實并不少。
跟花刺走的那男戰士桌上的一群同伴里,一個女戰士走了過來,直接拉了椅子,挨李天照身邊坐下,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注視著他,說:“一起換個地方?”
“我還想多呆會。”李天照只好微笑。
“那一起喝酒聊會。”女戰士說著,揮手,要了壺酒,見李天照神色古怪,就笑著說:“就這么回去,我很沒面子哎。等晚點了,假裝一起走,行吧?”
“好的。”李天照覺得這女戰士蠻有趣,于是一塊喝酒,閑聊。
于是說起這幾天都城里反常的戒嚴,女戰士說了許多小道消息。
“有人說前兩天在城里被追著跑出去,自稱武王的男人可能是真的,內城里也禁止出入,這從來沒有過。”女戰士說時,滿眼都是猜測的好奇。
“是嗎?”李天照的簡單,陪女戰士又喝了杯,聽她說:“如果是真的,其實挺多人都會高興。連年打,累死人。聽說交界那邊的玄天之地里,生活的可悠閑了,缺什么就有像南米之地這樣的武王納貢,邊境城市的戰斗也是為了謀取功績,根本不是以占城為目的,王將和萬戰將都不常駐在邊境城里的……”
女戰士說了許多,分明流露出渴望南米之地索性歸了玄天之地的念頭,又說,反正實際上南米之地一直納貢那么多,跟被占領了有什么區別?真的融為一體,反而對戰士們來說,只會更好。
末了,女戰士又長嘆道:“可惜呀,也只能私底下悄悄說說。武王怎么會被追殺呢?武王怎么會死呢?”
女戰士似乎喝多了,眼里透著明顯的醉意,靠李天照扶抱著回了房里,見他要走,就抱著他勸說:“剛進來就走,旁人看見,還以為你外強中干,我可不想害你,多坐一會,再說說話嘛。”
李天照覺得她這話也挺有道理,雖然他其實不太在乎陌生人怎么想,但她既然有理有據,他也沒道理強行從門那走出去。
于是他從窗戶出去了。
那女戰士站在窗邊,看李天照從窗戶進了間客房,不禁啞然失笑著喃喃自語道:“這人,真有意思……”
李天照覺得白天還是在客店里練劍來的更好。
李天照只想南米之地的事情盡快結束,然后回去。
還好,他沒有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