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塊白綢扯了出來,沒想到里面咕嚕嚕的掉出了一個東西,我立刻伸手接住。那是一截晶瑩剔透的水晶管,上面用雋秀的花體字寫著:火蟻毒汁。
喔!
我不由的揚起了眉毛,如果這個薩里能遠離和費爾南多一些,沒準他能成為我的好朋友。
再次掃了一眼那塊白綢,我悄悄的將它丟到了地上,踏了好幾腳之后,才將它踢進了人來人往的走廊里。
*
標記著馬丁.卡普里奧名字的房間被稱為綠樹瀑布,我在一個偏遠的角落里找到了它。
門是虛掩的,當我推進去的時候,里面傳來了一股讓人惡心的腥甜味道。
輕柔的帷幔如云一般在不知從哪兒來的風里飄動,我一眼就瞧見了里面的那張鋪滿鵝絨的大床,床上是馬丁光潔耀眼的光頭,他似乎已經睡著了,發出了輕微的呼聲。而他臂彎里那兩個姑娘卻還醒著,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他裸-露的厚實的胸膛。
很明顯,我的出現出乎她們意料,她們立刻從床上跪了起來,薄紗從她們身上滑下,我這才發現她們一-絲-不-掛。
“你是誰?”其中一個膽子大的黑發姑娘問道,她的嗓音又沙啞又慵懶。
“你們可以出去了。”我捏著身上的那塊布,故作鎮定的走到了衣櫥旁,從里面挑出了一件雪白的繡滿銀絲的裙子。
“可卡普里奧大爺點了我們一整晚。”那位姑娘盯著我,猶豫的說。
“你放心吧,他付給你們的錢一個子兒都不會少。”頓了一下,我將那條裙子套在了自己身上,除了衣襟太低之外,這條裙子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您不是花圃里的姑娘。”另一個姑娘說話了,我注意到她有一雙貓眼,“我從未見過您。”
“喔!我當然不是。”足尖輕點,我拔地而起,可死亡舞步卻帶著我坐到了床邊的一張躺椅里,那一刻,她們還瞪著大眼睛等待著我出現在她們面前呢。
死寂了一刻,她們終于回頭找到了我,那一刻,她們掩嘴驚呼起來,“噢!圣光在上!”說實話,如果我是個男孩,說不定我也會被她們的憨態吸引。
“我是這兒的客人,現在,我要求你們出去,我和這位卡普里奧可是有很多話要說呢!”
姑娘們相互看了看,還是乖巧的從馬丁身邊跳下了床。那位黑色頭發的沒忘記回頭問我,“小姐,您需要醒酒藥嗎?”
“完全不需要。”我指了指門外,“你們就在門口候著,沒準他一會兒還得找你們哭訴呢!”
那句話讓姑娘們再次掩嘴笑了。
*
說實話,我并沒用用過火蟻毒汁這玩意兒,可是,這玩意聽起來就很可怕,對不對?
起身,我在鏡子前面挑了一只純銀的發飾,它有一端尖銳如刀。比劃了一下,我飛快的用那玩意在馬丁肩膀上劃了一道。可那刺痛只是讓熟睡的馬丁擰了擰細長的眉頭,一點兒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喔!我真應該把他的眉毛也剃掉!
想了想,我放下了手里的水晶管,用床上散開的輕紗把馬丁的雙手牢牢的捆了起來,這樣,等火蟻毒汁滴進他的傷口,這個健壯的哈弗會不會像個蠕蟲一樣在床上翻滾?
腦海里的那幅畫面讓我幾乎要笑出聲來,叼開了水晶管的木塞,我緩緩的將那些猩紅的液體滴了出去。
滴答--
一滴毒液從半空墜下,可是,就在毒汁將要落在他肩頭的時候,他的身體忽然一彎,那顆毒汁落在了雪白的羽毛上,頓時,如同綻開了一朵鮮紅的花。
哎?!
我一愣,隨后,一凜。
“噢!”那一刻,我只覺得有一只堅硬的手扣住了我的腰,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我給掀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