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瞬間頭皮發麻,她早就覺得程瑝房間一堆的毒物有點變態,沒想到這人心里更變態。
【唉。】她長嘆一聲:【說好地做彼此的小天使,系統你變了,你現在都開始有事瞞著我了。】
大漠客棧只管住宿不供飯食,經過昨天一夜,住宿的客人全走了,就只剩程瑝一人。
從日升到日落,客棧里靜得嚇人,他坐在窗邊看著滿世界的黃沙,目光隨著夜空一起陰沉了下去。
直到窗外繁星滿天,微微有風攜著沙子吹進來,姜糖都沒回來。
程瑝合上窗,阻隔住他陰冷的視線:“果然還是走了,呵。”
今天的風沙格外大,呼呼地打在窗上,莫名的煩悶。
一向好睡的程瑝不知怎地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剛要睡去,就被一陣震天響的砸門聲驚醒。
黑著臉起身去開門,他看著扶著門一個勁兒吐沙子的姜糖心情復雜,也不知是歡喜還是憤怒。
“老板,你怎么動作這么慢吶,你家小伙計我不容易啊,再喊下去沙子都吃飽了。”姜糖一臉虛弱相,吐槽完才看見程瑝黑漆漆的臉:“咦?老板,誰趁我不在欺負你了嗎?怎么兩只眼睛都黑了。”
【來自程瑝的怨念值+66。】
“你還知道回來?”程瑝堵著門,視線嚴厲地在她臉上掃視,似乎想找出兩分愧疚,結果發現——
她臉太黑了連五官都看不清,還談什么表情!
“老板。”姜糖聲音委屈起來:“你怎么不告訴我,去取菜的時候還要把上回取菜的駱駝牽回去,我沒有駱駝,你給我的錢又沒有多余地,我只好拉著回來啦,還好驛站的阿伯人好,給了我幾塊麻布把菜包起來,不然怕是就不能吃了。”
姜糖把身后有她一人高的籃子往前拖了兩步,得意非常。
他突然什么火都消了,伸手把竹筐拉進來,關門點燈,開始清點里面的東西。
姜糖一臉心虛地站在一邊對手指,時不時地偷瞄一眼。
程瑝頓了頓,看了她一眼,把手里被啃了好幾口的白菜放到一邊。
再一頓,又是一個少了豁口的蘿卜被堆了過去。
印著牙印的地瓜、撕了葉子的玉米、破碎的蛋殼......
程瑝瞅瞅清單上的小黃瓜,再看看已經空蕩蕩的筐,最后視線轉向她不說話。
姜糖肚子很是時候地響了起來:“嘿嘿,老板,給我留飯了嗎,這些生的不頂餓。”
正想發飆的程瑝施法條被打斷,黑著臉一甩袖子,上樓去了。
簡直奇了怪了,這家伙居然沒喊她賠錢。
成功混過一天,眼看天色漸亮,姜糖跑回自己的小窩補覺,昏昏沉沉地沒睡多久,就被一陣剔骨般的疼痛折磨醒。
骨骼像是被人一遍一遍踩碎,她痛得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毒發了!
瞬間想明白怎么回事,姜糖哆嗦著取出解毒丸藏在舌下,強忍著痛去找程瑝。
他沒理由不救她才對。
二樓的這條走廊,姜糖才來了三天就已經走了無數次,跌跌撞撞地沖到程瑝門前,用盡全身力氣敲門:“老、板——”
她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門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姜糖松了口氣,蓄了力氣想要站起,就被人箍住脖子提了起來。
“你是誰派來的人?”像是忍耐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程瑝跟變了個人似的,不似初次那般不正經,神情復雜,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收緊。
這個人簡直神經病,昨天還一切正常,現在就突然病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