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我聽你家先生說過,你明年開春后,也才十歲吧,連寺里最少的無憂也比你大上一歲。”
明惠不急不慢地將佛臺抽屜里的茶盒取出來,仔細地倒了些茶葉在手里觀看。
“我跟他們不一樣。”李夜生硬地回了一句。
明惠一呆,將手里的茶葉放進紫砂壺里。
看著李夜問道:“你跟他們有什么不一樣?難道你是三頭六臂不成?”
李夜看了明惠一眼,平靜地說道:“我不能運行真氣。”
其實他真的想不膽魄,自家的先生,跟大佛寺里的老和尚,為什么那么小心眼,非要封禁自己的丹田,不讓他調用自身的真氣。
須知在修行無相法身的痛苦過程,他一一忍受了下來。
但是面對厚厚的雪地,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做不到老和尚師傅,要求的那種踏雪無痕的境界。
明惠看著他微笑起來,一邊拎著水壺煮茶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師兄你知道我心里想著什么?”
李夜的身子往前靠了靠,看著明惠說。
“從你披著一身的雪意進屋,也不彈一下身上的寒氣,苦著一張小臉,我哪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明惠笑著給李夜倒了一茶熱茶,淡淡地說道:“趁熱。”
聽著這話,李夜趕緊打起精神,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地吹了二口氣,淺淺地喝了一口。
然后盯著一雙大睛,認真地說道:“我很苦惱,請師兄指點迷津。”
明惠一聽差點失笑,端起面前的茶杯。
看了李夜一眼,說道:“修行哪里是這般簡單的事情,不然你家先生為何要封禁你的修行,只許你使用肉身的力量。”
李夜一呆,心道先生將這事也告訴了老和尚,端著茶杯的手停了一下。
依然厚著臉皮問道:“沒有真氣,如何在雪地里修行身法?我花了二個月的時光修行,無論我如何努力,總是不如意,達不到踏雪無痕的境界。”
明惠笑著說道:“還沒有到火候吧,就象這爐火上的水……火候不到,總是燒不沸一樣。”
“可是我在天山上的時候,只有金丹的境界,便差一點能踏雪無痕......”
李夜不甘心,掙扎地說道。
“那是因為你能調動身體里的真氣,跟天地元氣感應,修行起來自然方便,一點也不用奇怪,如今你先生封禁了你的丹田,如果你還能做到踏雪無痕,那才是真的厲害。”
明惠搖搖頭,看了李夜一眼。
李夜一聽,低下頭沉思起來。
“就跟在田里耕地的農夫一樣,你在田地里多流一份汗水,秋天收獲就會多一份收成。”
“我見師弟腳步沉重,想是在身上綁上了鐵塊,負重修行......你仔細想想,如果你在般若寺里苦修十年,將無相法身修至圓滿境界,破了丹田里的封禁,這十年里的積累一旦暴發,連師兄都不敢想象那時你的境界會破境到什么樣......”
“那時你再去了身體的負重,圓滿的無相法身加上高興可測的修行境界,想要踏雪無痕很難嗎?”
明惠看著沉思的李夜,淡淡地說道。
明惠的這番話的似乎隱有深意,田野里的修行?十年后的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