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在邊上看著,心下很感概:
要論氣死人不償命,秦灼著實算是個中高手。
但公子爺感概完之后忽然想起來什么一般,問秦灼:“剛才那人說說什么你喜歡她……搞得你像個負心漢一樣來刺史府謀財又害命一樣是怎么回事?”
“我沒做過。”
“我不知道。”
“這事和我沒關系。”
秦灼心道不好,連連否認。
顧長安本來只是有點好奇,但見她這心虛的樣兒,就又意會到了幾分,當即又問:“你這些天是頂著本公子的名頭在刺史府里混的,你對她示好傳出去豈不是變成本公子對她示好?”
這話秦灼哪能回答啊。
她裝聾作啞,就是不說話。
顧長安越說臉色越發地不好看,“你真行啊,秦灼!有什么好事都想不到我,騙財騙色要人命的事的破事都蓋在本公子頭上!”
秦灼眼看公子爺要氣炸了,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隨口找了個由頭,“我去看看大夫藥煎的怎么樣了”轉頭就撤。
“你給站住!”顧長安哪能這么輕易就放過她,拔腿就追,“秦灼,你把話給本公子說清楚,你到底頂著我的名頭做了什么缺德事!”
秦灼跑得賊快,轉眼間就沒影了,只剩下一句“沒了!真沒了!你之前不是說了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計較的嗎?顧公子你怎么說話不算數啊?”隨風飄了過來。
顧長安氣急敗壞地追著她飛奔在長廊之中,怒氣十足地喊:“秦灼你站住,本公子保證不打死你!”
天災過后,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就在兩人雞飛狗跳的吵鬧聲中消去了不少。
廂房里,只剩下謝無爭和晏傾兩個人。
“沒想到你那個小未婚妻竟然這樣厲害,文采如何尚未可知,光是搶險固堤和去帶兵去盤龍谷這兩件事便足以可見巾幗不讓須眉啊。”謝無爭走到榻邊,溫聲道:“難怪你這般放不下她。”
晏傾面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嗓音低低,“她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妻了。”
“啊?”謝無爭聞言很是詫異,“你和她……”
晏傾閉目,好一會兒才開口:“退婚了。”
謝無爭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能明顯感覺到他是很傷心的,而且秦灼對自己和顧公子都是很好商量的樣子,唯獨對孤云很不客氣。
像是有仇一般。
都說做不成有情人,必成仇。
這話倒是一套一個準。
謝無爭是個從來不揭人家傷疤的,當即便按下此時不提了,轉而勸他多休養。
而后,他想了想,又道:“你與秦灼的事,我是外人不便多說。但我還是想勸你,有什么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別什么話都說一半留一半,世上人人都活的不容易,哪有那么空閑來猜你的心思。到最后,苦的還是你自己。”
關鍵是哪怕真的有人愿意圍著你傳,鍥而不舍地猜,那也得有那個能猜出來的命才行啊!
后面這句,謝無爭就在心里想想沒說出來。
晏傾語氣淡淡道:“多謝。”
“這有什么好謝的?”謝無爭見話說的差不多了,便抬頭望向窗外,去看看秦灼和顧長安鬧的怎么樣了。
那兩人可別真的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