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的時候,秦灼連連倒吸冷氣,“輕點,我這手還要的。”
“我以為大小姐不打算要這只手了。”花辭樹話說的隨意,手上的動靜倒是真的輕了不少。
連上藥的時候,秦灼都只感覺到了輕微的疼。
比她自己弄的時候好了。
這傷沒那么疼,秦灼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盯著眼前的美人仔仔細細地瞧。
剛開始隔著幾步遠,乍一看沒認出來。
這會兒花辭樹俯身給她上藥,兩人離得極近。
近到秦灼呼吸間,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沾了淡淡的蘭花香,其中還摻了些許血腥氣。
近的可以看見他豎領衣衫下、旁人難以察覺的那點凸起的喉結。
秦灼抬起左手去摸了一下。
花辭樹眸色微變,忽地往后退了一步,連手里的藥瓶都沒拿住,徑直往秦灼傷口上砸。
好在她反應夠快,立馬就收回左手接住了。
秦灼微微挑眉,看向眼前人,“大夫的手,怎么能這么不穩?”
花辭樹眸中的異樣一閃而過,很快便恢復如常,不解道:“我為大小姐治傷,大小姐卻忽然做此舉,究竟是何意?”
“我只是瞧見有只蟲子往你領子里鉆,想為你拂去而已,你反應這么大作甚?”秦灼一臉的無辜,擺出了比對方還不解的神情,“況且你我同是女子,我能對你做什么?”
花辭樹穿著女裝,一時也摸不準她到底是察覺了,還是真的只是看到了蟲子想伸手拂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一邊取了白布條給她包扎,一邊道:“能做的多了。”
“這事新鮮,我還真不知道能做什么。”秦灼等他包扎完,忽然伸出左手將其扣在了門框上,欺身將人困住,“不如你今夜別走了,在這暫住幾天,好好同我講講?”
花辭樹見她忽然反難,袖中銀光一閃,一排銀針便甩了出來。
秦灼早就料到他有這么一出,側頭避過,左手扯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扯,便將花辭樹的領扣扯得崩落下來,衣領往兩邊散開,露出少年白皙修長的頸部,和明顯存在的喉結。
這美人再如花似玉,露出這點特征,誰都能瞧出這是個少年。
花辭樹再想遮掩,已然是來不及了。
此刻夜深風大,雨水順著屋檐嘩啦啦地落下來蓋過了外頭的聲響。
他們動手過了兩招,也并未驚動他人。
花辭樹在京城男扮女裝數年從不曾被人當場揭穿過,不由得問道:“你是如何看出破綻的?”
秦灼笑了笑,反問道:“我說只是巧合,你信么?”
對方顯然不信的。
秦灼想起這廝在屋里跟晏傾說她是好色之徒,便拿這話說事,“我這人好色,看見美人就走不動道,還男女通吃,白日里人多的時候尚且克制一二,到了夜深人靜,四下悄然的時候就不忍了。”
她說著,彎腰把崩落在地的珍珠扣撿起來把玩在手中,玩笑道:“我方才其實只是想扒了你的衣裳摸兩把占些便宜,誰知美人你竟是個……男的?”
這疑惑不定的語氣,著實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