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見她頭一個同自己說話,就不那么生氣了,隨口道:“那老混賬兩個月前被外放出京了,京中沒礙眼的人,本公子就愿意進了。”
“原來如此。”秦灼聽到他說這個,倒不覺得奇怪。
只是顧家父子這關系實在是差了點,當爹的兩個月前就被外放了,當兒子竟半點不知情,愣是在京郊待了這么多天才打聽到。
也是稀奇事了。
“不說這個了。”顧長安一想到他家老子就煩,目光落在她纏了好幾層白布的右手上,不悅道:“你怎么回事啊?回了侯府不好好做你的千金小姐,又鬧出這么大的事來,搞得滿城風雨,還把晏傾帶了回來……”
公子爺說著,看了晏傾一眼,“既然都帶回來了,你也稍微上點心,怎么能讓一個女大夫給他治傷,醫術好不好暫且不說,你的人被別的女人寬衣解帶又看又摸的,你心里不膈應啊?”
秦灼心說:顧公子你混跡風月場,怎么光花銀子不長本事?
你好好看看花辭樹,他是女子嗎?
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顧長安見她一直瞧著自己,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有話就直說。”
秦灼就直說了,“我不膈應。”
顧長安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你跟我出來。”秦灼也沒給他繼續在里頭待著的機會,伸手拉住了公子爺的袖子就往外拽。
臨走前,她還不忘朝花辭樹道:“待會兒來我屋里,給我換下藥。”
后者沒應聲。
等秦灼和顧長安都出去了。
花辭樹才伸手褪下了晏傾的長衫,隨口道:“她進來之后,就只同顧家的草包說話,竟連看都不看你一眼。”
晏傾看著那兩人從窗外走過,一言不發。
花辭樹見狀,又道:“這姑娘也是個厲害,出去的時候手里拽著一個,還不忘讓我去她屋里,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呢,晏孤云?”
“讓你去給她換個藥而已。”晏傾語氣淡淡道:“倒也不必說的去賣身一般。”
花辭樹被他氣笑了,“那你猜猜,她這會兒拉著姓顧的那個草包去做什么?”
晏傾閉目,面無表情道:“不猜。”
花辭樹一邊取出銀針扎入他背上的穴道,一邊道:“那我猜與你聽聽?”
晏傾斷然拒絕:“大可不必。”
這邊兩人話不投機,就此打住。
而門外的院子里,杜鵑剛沏了香茶送過去。
秦灼和顧長安在荷花池邊相對而坐。
公子爺飲了兩口茶,漸漸沒了方才對著花辭樹那股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的火氣,便又看著她手上的傷。
他瞧著那傷,沉思良久,開口便問:“你是不是背著本公子偷吃熊心豹子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