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被秦灼一一打下橋,踹河里了。
她這處打的動靜不小,街上好些游人都不賞花燈不看美人,朝橋上看了過來。
好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見她一挑四,還游刃有余,打起人還這般身姿飄逸,還大聲叫好:“方才擠了半天都沒看到那些扮嫦娥的舞姬們跳舞,結果一回頭竟能看見仙子月下挑燈對劍,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值了!值大發了!”
“早知道能看到這個,我就應該去橋邊等著!”
“花車游街、美人歌舞哪有這個好看啊?!”
秦灼聞言頓時無言:“……”
人一旦閑起來,真是萬事都可當做熱鬧看。
真是絕了。
她拎著蕭順,也怕被人認出,再多生事端。
但今夜街上游人實在太多,走到你南街去還不知道要擠多久,而且行跡容易被人追蹤到,要是她還沒來得及把蕭順賣掉,就被人找到了,那就不夠解氣了,還白惹一身麻煩。
秦灼這樣想著往橋下一看,剛好看見下邊系著一葉輕舟。
河面漂浮著許許多多的荷花燈,照的水波盈盈,那葉輕舟頗是破舊,像是許久沒人用過了。
她心下一動,直接拽著蕭順從橋上一躍而下。
后者什么都瞧不見,掙扎著不肯隨她走,被拽跳下來落在小船上的時候不小心嗑到頭,直接就暈了過去,軟趴趴地倒在船上上。
秦灼見他忽然不掙扎了,隨手把兔子花燈掛在了船頭,伸出兩只去探了一下他的脖子。
他還有脈動,只是暈過去了。
秦灼就沒有多管,解開了系舟的麻繩,拿起了掛在船沿的竹竿,往水里一撐,翩然離橋遠去。
順著水流的方向,跟著滿河花燈同游,一點點淡出眾人的視線里。
秦灼站在船頭,朝覆面的輕紗吹了一口氣,鳳眸微瞇著,伸了個懶腰。
心里盤算著:蕭順這樣的貨色,賣個什么價好呢?
城中河道彎彎折折,頗是復雜,不過今夜放花燈許愿的人多,不管到哪水面都有燈火照明。
而且京城這些地方她也算熟,帶著蕭順往走幾經僻靜處,避開暗處可能存在的眼線,到了南街那一帶,就直接跟著掛著滿船花燈的畫舫走,沒多久,就去了南風館后門的停船處。
前頭都是些不方便走前門進去的,接著游河觀燈從走后門找樂子的恩客。
守門那些人拉著恩客下船,說說笑笑地就往里帶。
秦灼這艘小船混跡其中,顯得實在有些寒酸。
好在她穿的挺貴,即便下船的時候,還自己帶了一個胡亂包裹著頭的男子,南風館的人也沒有多說什么。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倌眸色微妙地看了她一眼,便帶著她往里走。
“那個……”秦灼剛要開口讓他把蕭順扶走。
這人暈了,怪沉的,她一點也不想扶。
結果前頭領路的那個小倌,搶先開了口,“姑娘放心,來我們這自己帶了人也是常有的事,不打緊的。”
他攀談時語氣自然極了,還十分地體貼,“有些貴客就圖我們這方便,什么都備好了,有時候還能學點新花樣。”
秦灼聞言頓時:“……不,我不是來學新花樣的。”
她前世做女侯爺的時候,倒是聽過有幾個公主郡主形式荒唐愛養男寵的,有些權貴有龍陽之癖,好這一口的也不少。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做這一行的見她帶了男子來能這樣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