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悶聲道:“不擦,我不擦。”
“阿灼。”秦懷山喊了她一聲,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同她說:“你醒一醒,再這樣拉著晏傾不放,明天你會后悔的!趕緊擦了臉睡覺,不讓爹爹擦,那我叫杜鵑采薇她們來……”
這都后半夜了,院里小廝婢女都睡下了。
秦懷山一貫對下人很好,夜里是守夜的,但這會兒沒婢女在邊上,多少有點麻煩。
“不要她們。”秦灼往晏傾掌心呼熱氣,含糊不清地說:“要擦也得是晏傾給我擦。”
秦懷山急的要命,心道:以前你兩好的時候,讓晏傾背你、照顧你也就算了。
眼下你們是什么關系啊?
哪能讓他這樣伺候你?!
但這話不能直說,他只能同秦灼說:“阿灼,你別鬧,晏傾傷都還沒好,又背了你一路,趕緊放開讓他回去歇著。”
“為什么要放開?我偏不放!”秦灼有些不高興地嘟了嘟嘴,道:“醒著的時候整天看他對我冷冰冰的,這會兒我做夢還能不能使喚使喚他了?”
秦懷山一時啞口。
雖然他之前就一直覺得其實阿灼沒有完全把晏傾放下,但今夜見到她這樣,心里還是有些難受的。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意,哪有那么容易說放下就放下了。
“我來吧。”晏傾適時開口,伸手接過秦懷山手中的帕子,輕輕拭去秦灼額頭的微汗。
又慢慢地替她擦干凈臉和脖子,然后將她發間的珠釵和發帶都一一取下,放到榻邊的小案上。
他的動作溫柔而細致,同外人面前那副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樣子截然不同。
秦懷山在邊上看著,忽然有些自愧不如。
他這個當爹的,這么多年都沒這樣照顧過自家女兒。
“那個……我去換盆水,讓你也擦擦。”秦懷山覺得再站這也有點不是滋味,便尋了個由頭便出去了。
一時間,這屋里便只剩下晏傾和秦灼兩個人。
桌上的燈盞亮盈盈的,撒了一室暖光。
安安靜靜的,卻莫名地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秦灼一直抓著晏傾的手,鳳眸瞇成了一條縫,這會兒卻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明明醉意濃重,還不忘道:“以后我叫你阿晏吧。”
晏傾看著她的手和自己手緊握在一起,眸色幽深,溫聲道:“好。”
秦灼迷迷瞪瞪的:“你怎么也不問問為什么?”
晏傾順著她問了一句,“為什么?”
“不喜歡我的晏傾真討厭啊……”秦灼眨了眨眼睛,眸色迷蒙,“我好久好久沒有夢到你對我這么好了。所以我得給對我這么好的你弄個新的稱呼,免得跟那個說不喜歡我就不喜歡的搞混了。”
她上句不接下句地胡亂說著,“以后你要常常到我夢里來啊,阿晏。”
晏傾聞言,心口忽然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體內寒氣壓制不住,縈繞滿身,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至極。
他不敢動被秦灼握住的右手,便抬起右手死死地握住了床柱,強行壓下體內亂竄的洶涌內力,痛苦地手上青筋畢現,額間冷汗淋漓,連喉間都涌上了一抹腥甜。
晏傾看著閉著眼睛不斷低聲嘀咕的秦灼,硬生生將那抹腥甜咽了回去,俯身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他雙眼通紅,在秦灼耳邊低聲道:“我怎么會不喜歡你?”
“我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啊,灼灼。”
晏傾松開緊握著床柱的手,輕輕撫上秦灼的眉眼。
一別三年,他的小姑娘已經長大,她有翱翔九天之志,護友護國之豪情容貌心性都要比他從前想的更加出眾。
可她再不是他的了。
可為同盟,可做點頭之交,可對坐談笑,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晏傾滿目傷情,嗓音低啞:“可我注定要死在污泥里,怎么敢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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