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回來了!”顧公子連忙開口應聲,一邊起身掀簾,一邊同晏傾道:“趕緊的,先把她弄回西和院去。”
晏傾抱著人下了馬車,直接邁步入侯府。
“大小姐這是怎么了?”開門的侍衛瞧見秦灼被毛毯裹得跟只粽子似的,又是被晏傾抱著回來的,看著很不對勁,不由得連道:“大小姐不是進宮給公主做伴讀去了嗎?晏大人怎么把她帶回來了?大半夜的,還弄成了這樣?”
秦灼被毛毯裹了許久,本就渾身燥熱,這下更是悶出了一身汗。
下了馬車之后,夜風襲來,她稍稍舒服了一些,便不樂意讓晏傾抱了,伸手踢腿地使勁掙扎。
府中守夜的侍衛婢女瞧見了,頓時又驚又疑。
晏傾眼看著就要制不住她,便不再同眾人廢話,直接抱著人快步往西和院去。
“晏大人!晏大人,大小姐究竟……”幾個侍衛婢女見狀,趕忙就要追上去問清楚。
“你們大小姐就是吃錯了藥,回去睡一覺就好了。”走在后面的顧長安見狀連忙伸手攔住了這些人,“西和院里自有采薇和杜鵑伺候,你們各做各的事,不必跟過去了。”
方才開門的那個侍衛仍舊有些不放心,“顧大夫,這……”
“什么這啊那的!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顧公子這些天在西和院接住,用的都是大夫的名義,這時候用來唬人再合適不過。
他生怕這大半夜的,晏傾和秦灼孤男寡女在一塊真弄出點什么來,急著跟上去,扔給眾人一句“都歇了吧”,便匆匆跟了上去。
前邊的晏傾幾乎是飛身掠過回廊與花徑,風似地去了西和院。
今夜院中無人,伺候秦懷山的兩個小廝,連帶著采薇和杜鵑都一道跟著去了別莊。
院里漆黑一片,只有淡淡月光籠罩屋檐。
四下寂靜悄然,夜風徐徐而來,落葉飄入池中。
半池飄落葉,半池浮月光。
晏傾把秦灼抱回屋中,剛把人往榻上一放。
她就在榻上滾了一圈,直接把毛毯踢開,伸手一撈就攬住晏傾的肩膀往榻上帶。
“秦灼!”晏傾剛要掰開她的手,秦灼就伸腿纏住了他的腰。
她本來就力氣大,晏傾一時奈何她不得,整個人都被她帶上了榻。
“都到我榻上了,你還想跑?”秦灼輕聲笑道,“你想跑哪兒去?”
她手腳并用地纏人,對方想離遠半分,她都不肯。
同時還不管不顧地拉晏傾的袖子、扯他的衣襟。
“你別亂來,我不跑。”晏傾一手攏著衣襟,一手制止秦灼的動作。
“騙人。”秦灼雖然意識不清,但一點不上當,“你說不跑,還可以走啊、飛啊……”
晏傾一時無言:“……”
兩人一個不肯放,一個不肯從,在榻上過招拆招,你來我往,出手時甩飛了榻上的軟枕,一抬腳把床帳踹落落下來。
屋里沒點燈盞,只有幾縷月光透過軒窗,落下些許微光。
顧長安急急忙忙追過來,掀開珠簾往里屋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不斷搖晃的床榻,和飄飄揚揚的床帳。
“你你你你們……”顧公子一下子都有點不知道自己該上前去打斷這兩人,還是立馬轉頭走出這個屋子,再順便幫他們把門帶上,在外頭幫著望風?
“別你了。”晏傾被秦灼搞得汗都下來了,聽到顧公子的聲音,當即道:“過來幫忙。”
顧長安有些糾結地走上前,愣是沒好意思伸手掀床帳,就怕看見什么沒眼看的。
他站在床帳前看榻上人糾纏,悻悻然問:“幫什么忙啊?怎么幫?”
晏傾雙手抱住秦灼將其壓在榻上,抬起右腿拂開簾帳,對顧長安道:“把她纏在我腰上的腿弄下去。”
“你兩沒那什么啊?”顧長安湊過去一看,見兩人雖然衣衫都亂了,但好歹都還在身上,沒真的脫下來。
沒脫,也就是說還沒做那事。
顧公子輕輕松了一口氣,也顧不上自己手腕那點傷了,當即便雙手并用把秦灼的腳掰開摁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