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地有些晃眼。
她低頭,看見滿地的落葉被風吹著飄來散去,隨口問道:“跟大夫人賠過不是了?”
“啊?”秦懷山乍一聽到這話還有些吃驚,但很快又想到了自己這點心思是瞞不過阿灼,便直接承認了,“大嫂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她這次提議讓你和晏傾……那什么,總歸是好意。”
“什么是那什么?”秦灼見他連說到自己和晏傾時,連“成親”都不敢直說,含糊其辭地帶過,不由得有些好笑地問道。
秦懷山神色有些復雜,沉吟許久才下定決心開口道:“就是、就是……你們成親的話,可以解決很多麻煩。而且,你們從渙州一道來京城,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你救過他,他也救過你,就算以前有過什么,也都過去了……”
“沒過去。”秦灼握著手里的茶杯,唇邊帶著些許笑意,說出的話卻涼薄至極,“我一直都記得他退婚的時候說,山鳥與魚不同路,這事過不去。”
秦懷山聞言,表情有些錯愕,“可你明明……”
明明看起來一點也不計較從前的樣子。
秦灼不得不開口道:“生死關頭,我可以同他攜手共度,爭權奪利之際,亦會是盟友。但我倆做不了夫妻。”
她說罷,看見自家爹爹滿眼擔憂地看著自己,“爹爹若不是不信,只管去問晏傾,他肯定也不會答應這樁婚事。”
秦懷山也有點拿不住主意。
畢竟先前就是晏傾來退的婚。
只是在這西和院里,他天天看著這幾個小輩,又覺著晏傾其實很在意阿灼,當初退婚必有內情。
可內情究竟是什么,卻怎么也琢磨不明白。
加之,這次阿灼在宮里出事,也是晏傾帶她回來的,皇宮內院的事不是誰都能插手的,插手也未必能把人救回來。
如今阿灼能安然無恙地坐在西和院里,也不知晏傾做了多少。
秦懷山平素不愛琢磨這些事,今天多想了一些便有些頭疼。
他心道:算了,這事究竟如何都得等晏傾回來問過才知道。
這般想著,秦懷山就把這事暫且擱置,問起了秦灼昨夜在宮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其中細節和在場那些人的事。
秦灼把記得的那些都同他說了。
父女一邊喝著茶,一邊說著話,慶幸之余,也惱怒王氏這樣的毒婦怎么能做皇后?
兩人就此說了許久,直到秦灼犯困要補覺,秦懷山才讓她回屋去。
秦灼一覺睡到了夜里,被體內燥熱催醒,想起花辭樹說的要按時服藥,還得做出汗的事。
她今夜自然沒法像昨夜神志不清時那般追著人跑,索性就盤坐在榻上練功。
她練得內功本就是火系的,再之體內灼熱,不多時就逼出了一身汗。
停下來歇息的片刻間,看到屋外有人一直在走來走去。
她睜眼看去,分辨了片刻,發現外頭那人是自家爹爹,不由得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