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話說到一半就此打住,暗暗吸了一口氣,改口道:“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要珍重身子。”
秦灼聽到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
連水都不大想喝了。
她把杯子擱在一旁的案幾上,隨口道:“我沒事,待會兒就去補覺。”
話聲未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杜鵑的聲音隨之響起,“二爺的藥煎好了,奴婢來送湯藥。”
“進來。”秦灼說著,接過了秦懷山的茶杯放到一旁。
“是。”杜鵑應聲端著剛煎藥的湯藥進屋,送上前來。
秦灼伸手就想去端湯碗。
結果被顧長安搶先一步,先端走了。
“去去去,你都沒睡覺,臉色差的像鬼,湯碗端的穩嗎?小心燙著我秦叔!”顧公子到底還是沒習慣秦灼的身份,一下子就忘了要對人家有禮一些。
他端著湯碗,坐在榻沿上,用湯勺舀著湯碗喂秦懷山。
這公子爺從前拿做過伺候人的事?
也不知是搭錯了哪根筋,這樣殷勤?
秦懷山覺得有點怪異,連忙道:“我、我可以自己喝藥的,不用喂。”
他說著就伸手從顧長安手里接過了湯碗,吹涼一些喝一口,沒一會兒就把一整碗藥都喝完了。
顧長安接過空碗,放在杜鵑拿的托盤上,跟在自己家似的吩咐道:“拿走。”
杜鵑看了秦灼一眼,見自家小姐習以為常,低聲應了一聲“是”,便端著退下了。
“等會兒。”顧長安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打盆熱水來,伺候著你家小姐梳洗梳洗。也不知道她到底熬了幾宿,這鬼樣子怪傷眼的。”
杜鵑聞言,不由得再次抬眸看向秦灼。
這位顧公子剛來長寧侯府的時候,還裝作是為來晏公子醫治的大夫,剛開始還裝裝樣子,同跟濟世堂那位女大夫吵翻天連樣子都不裝了,后來更是索性把西和院當做了酒樓廂房,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今日在此,當著小姐和二爺的面,反倒是他更像這府邸的主人。
小婢女心下思量著,望能從小姐這里瞧出個幾分意思來:這位顧公子究竟是不是這里的主人?
“別看我了。”秦灼卻沒空理會小婢女的心思,隨手一揮,“就照我們顧公子的意思去做。”
“是,小姐。”杜鵑應聲,再抬頭看顧長安時,心下儼然有了思量。
小婢女走后,顧長安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同秦灼道:“本公子怎么覺著你家小婢女方才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哪里怪?”秦灼揉了揉眼睛,笑道:“她看你,還不是因為你生的好看?”
“這倒是。”顧公子對自己的長相從來都沒有異議。
兩個字:好看!
四個字:好看至極!
“不過……”顧長安細想了片刻,還是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她好像把本公子當成你家的什么人了?”男寵?還是未來夫婿?
兩種都不好!
公子爺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