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婷聽到這話,立馬就腳軟了,但她想著過來之前秦灼同自己說的話,立馬就打起精神來,坐在地上撒潑,“憑什么秦灼不愿意去就不可以不去?我也不愿意去,去了北漠就回不來了!”
皇帝見狀,眼中浮現了一絲厭惡之色,心里倒是覺得意料之中。
“一國公主遇事慌亂至此,成何體統?”皇帝訓了蕭婷一句,轉而又看向了蕭雅,“雅兒……”
蕭雅溫順地低頭道:“并非是雅兒不愿去,而是北漠遙遙千里,又是苦寒之地,我自幼體弱,只怕這一去,撐不到半路就殞命,到時大興和北漠還是難以談和。”
皇帝隱隱覺得自己昏迷了兩日醒來,這兩個女兒比上次聽到要去和親的反應很不一樣了。
上次蕭婷還裝一裝乖巧聽話,蕭雅慌得說不出話來。
現在一個公主架子都不要了撒潑,一個像是早就備好了應對之詞。
倒像是……有人教的。
皇帝想到這里,覺得應該她們的母妃教的,不由得皺了皺眉,也沒往秦灼身上想。
三公主撒潑不肯去,他還能訓一訓,這四公主體弱是天生的,去北漠和親要是半路上就沒了命,確實不行。
大臣們見狀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三公主的把責任擔起來……
蕭婷反正都坐地上了,就豁出臉去不要,大聲反駁道:“我不,父皇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兒?我不去和親,死都不去!”
“不去就不去,喊這么大聲做什么?”秦灼邁步而入,緩緩上前來,站在榻前,同皇帝道:“我可以去北漠。”
“你……你愿意去北漠和親了?”皇帝聞言,激動得想要坐起來。
一旁的內侍連忙去扶。
秦灼正色道:“不是和親,是以和親之名,潛伏北漠,伺機平定北漠。”
“你愿意去就行。”皇帝壓根不覺得秦灼有平定北漠的能力,所謂的以和親之名,去異國潛伏,簡直就是為他送秦灼去北漠和親找了一個最好的借口。
皇帝先前都快放棄讓秦灼去和親的這個念頭了。
實在是送不走。
誰知道,睡了兩天就峰回路轉。
她自己愿意去了。
皇帝按下紛雜的心緒,當即就順著她的話說:“阿灼,你放心,一旦內亂平定,朝中尋到將才,就會招兵買馬和北漠清算這筆賬,接你回大興。”
一眾大臣們也順著皇帝的話說:“殿下大義,此去北漠,保得大興國土安寧,乃是無上功德!”
“殿下去了北漠要忍辱負重,靜待時機,我大興終有一日會舉兵踏平北漠!”
“殿下潛伏北漠,還可以為大興取得機密,這樣的事確實只有殿下才做得來!”
眾人都為了夸秦灼,甚至不惜踩了一腳蕭婷和蕭雅。
前者坐地上擺臭臉,讓所有人都看見自己生氣。
后者把頭埋得更低。
殿中眾人也沒心思關注這兩個小公主。
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秦灼身上。
她聽皇帝和眾大臣說什么都不甚在意,只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角落里默不作聲的晏傾。
恰好這時候,晏傾也在看著她。
兩人的視線有一瞬間的交匯。
而后,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