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不想讓旁人知道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秦灼大約能猜到林澤現在心里有點慌,當即便開口安撫道:“你既來了我這里,只管安心做你的事便是,一切有我。”
林澤聞言,神色稍緩,可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殿下只因為在夢中與我做了摯交就待我這么好,就不怕我與殿下夢中相識的那個人截然不同嗎?”
“不怕。”秦灼朝她笑了笑,“我現在很難同你說清這事,反正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不必多想。”
林澤很難不多想。
她正要再開口再說些什么。
“殿下!”
“殿下你怎么在這里啊?”
杜鵑和采薇匆匆尋了過來,看到秦灼跟林澤站在一塊,杜鵑湊到秦灼耳邊,輕聲道:“顧公子來了,正在屋里等您呢。”
秦灼面色如常道:“好,我知道了。”
她轉頭,剛要同林澤說有事先走了。
后者便恭聲道:“殿下事忙,林某先告退了。”
“好。”秦灼朝她微微頷首。
而后兩人,各自轉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秦灼領著兩個小婢女往回走。
林澤冒雪而行,走出幾步開外時,又駐足回頭看著秦灼的背影。
她心里忍不住想:
這位殿下可真是性情中人。
連做夢的事,都深信不疑。
周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風雪天,晝短夜長。
一天下來,也沒幾個時辰是能見天光的。
秦灼回屋,一入內就瞧見顧公子已經在里頭坐著了。
他今日披了件黑色斗篷,蓋住了一身錦衣華服,頗有幾分暗里行事的架勢。
杜鵑和采薇跟著進來掌燈。
“秦灼……”顧長安開口喊她,結果這名字一說出口,兩個小婢女齊齊看向了他,眼神里滿是:你怎么能直呼殿下的名諱?
顧公子頓了頓,立馬就改口喊:“殿下。”
采薇和杜鵑這才別過頭去。
顧長安索性站了起來,“我說殿下啊,你不是要在屋里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裝溫順賢淑人的嗎?這才裝一天,你就坐不住又跑外頭去了?”
秦灼有點受不了顧公子喊殿下的這個腔調,朝兩個小婢女揮了揮手,無奈道:“采薇、杜鵑,你們先出去。”
“是。”兩個小婢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這會兒門外的那些人似乎也已經離去了,晏傾也不在。
外頭沒了說話聲。
只剩落雪紛紛。
秦灼在桌旁落坐,拿剪子挑了挑燈芯,“看你模樣也不像是事兒辦不成跑回來找我想辦法的,說吧,今日為何又特地跑來一趟?”
顧公子其實有點煩她這幅‘我什么都能猜到’的樣子。
但自己這點心思,人家確實一猜一個準。